巴勒,一座ldquo飞rdquo
你印象中的国境线是什么样子的呢? 铁丝网、边检站还是荷枪实弹的军人? 但是在欧洲国家荷兰与比利时的边境上,有一座名为巴勒的城市,它拥有着颠覆你想象的奇特边境线。这座城市位于两国边境线荷兰国土的一侧,但城市主权却分属荷兰与比利时。本文将继续为您介绍“错综复杂的荷比边境”: 分家,从荷兰独立到比利时革命超越国界的管理模式分家,从荷兰独立到比利时革命尼德兰地区由于地理位置优越,商业极为发达,西班牙王室每年从这里获取巨额的赋税。但尼德兰人的政治地位却十分低下,他们在政治层面几乎没有发言权。随着宗教改革席卷西欧,尼德兰北部改宗新教,这在西班牙这个狂热的天主教国家中显得格格不入,宗教迫害时有发生,这一切都让尼德兰人民迫切的希望脱离西班牙的统治。西班牙通过政治联姻,获得了尼德兰年-年间,尼德兰独立派与西班牙断断续续进行了80年的战争,北尼德兰最终获得独立并建立了荷兰共和国,而信奉天主教的南尼德兰留在了西班牙手中。在战争中信奉天主教的布拉班特公爵选择支持西班牙,而改宗新教的布雷达男爵背弃了曾经的领主布拉班特公爵转而选择投靠荷兰。所以战后布雷达男爵连同巴勒-拿骚和他的其他领地加入了荷兰,零散分布于巴勒-拿骚境内的布拉班特公爵领地——巴勒赫托格却依然归属西班牙统治下的南尼德兰。巴勒市彻底一分为二分属两个国家,巴勒-拿骚融入了荷兰,而巴勒-赫托格彻底变成了飞地与周边的土地产生了国界。尼德兰独立战争,最终资产阶级力量强大的北方独立为荷兰由于这些飞地分布杂乱不利于日常的行政管理,荷兰与南尼德兰也曾经进行过诸多尝试以解决飞地问题。比如荷兰曾提议双方互换土地来消除飞地,但这一提议受到了飞地居民的强烈抵制,因为互换土地意味着南尼德兰居民搬离现居住地、飞地并入荷兰,荷兰在边境的其他地区给予南尼德兰领土补偿。但飞地居民在现有土地上建有房屋和其他产业,这是他们不愿放弃的,最后换地的提议只得作罢。年,奥地利通过“西班牙王位继承战争”重新获得了南尼德兰,荷兰又转而同奥地利沟通但最后依然是无果而终。由于17-18世纪荷兰、西班牙、奥地利等国政府将目光投向了在更为广阔的全球殖民竞争及欧陆争霸,巴勒市的飞地问题实在是太小了,有关国家索性就维持现状不去管他,这些零散的飞地安稳的度过了一个多世纪的时光。对于英荷等国来说,殖民争霸才是主业年法国大革命爆发,为了反击封建君主国家对法国革命的干涉,法军多路出击进攻临近的反法国家领地。从属奥地利的南尼德兰首当其冲被法军入侵,不久之后荷兰也被法国占领。年法兰西第一帝国灭亡后,列强重组了欧洲地缘政治力量,荷兰重获独立并被允许兼并南尼德兰,整个尼德兰地区再次被统一,当然北方的荷兰人牢牢占据统治地位。巴勒市飞地上的国界变成了荷兰国内的行政区边界,荷兰人反而没有了解决飞地问题的心情,或许他们认为整个尼德兰都属于荷兰人的,解不解决这些地方也都是自己的。可事实证明荷兰人有些自作多情了。法兰西第一帝国将整个尼德兰(红圈内)纳入领土从16世纪末荷兰获得独立尼德兰南北分裂,双方已经在不同的发展道路上前行了两个半世纪,南北经济、宗教、文化都产生了差异。统一后荷兰人推行的“荷兰化”政策也让南尼德兰人很是反感。年法国爆发七月革命,革命的火焰烧进了与法国接壤的南尼德兰。南尼德兰人要求独立的呼声日益高涨,他们组织起革命军与荷兰军队展开激战。荷兰统治下的南尼德兰并不太平欧洲主要国家要么同情支持革命要么国内动乱无法抽身,南尼德兰的人口又是荷兰本土的1.5倍,荷兰自己难以镇压革命,它被迫接受了南尼德兰独立的事实。独立后的南尼德兰成立了比利时王国并从德意志请来了一位贵族担任国王。古老的布拉班特公爵头衔也被比利时王室继承,作为南尼德兰自身历史传统的象征成为比利时王储的固定贵族封号。“巴勒赫托格”飞地成为了比利时领土,飞地问题再次摆到了荷比两国面前。19世纪40年代荷兰(左)与比利时(右)的国王试图解决飞地问题但没有成功超越国界的管理模式年荷比两国签署条约划定了两国的边境走向,但飞地遍地的巴勒市这段边界却暂时被搁置起来。虽然分属两国但巴勒的居民沟通交流并未受太多限制,他们讲的荷兰语与弗拉芒语差异不大可以自由交流。被荷兰领土包围的比利时飞地居民能够方便的穿越荷兰领土。而被比利时飞地包围的7块荷兰“反飞地”上的荷兰居民同样可以自由穿越比利时领土。犬牙交错的领土7块反飞地的总面积不足2平方公里,居民不足千人,即便是在荷比仇视的年代,由于巴勒完全被荷兰领土包围荷兰始终在飞地问题上占据一定的优势,反飞地的荷兰居民也并未受到比利时飞地的限制可以自由出入。在这种背景下无论是荷兰飞地居民还是比利时飞地居民都对互换领土的方案不感兴趣。既然生活不受影响,互换领土反而会惹出一堆不必要的麻烦。年8月,整个欧洲大陆正被第一次世界大战的阴云所笼罩,为了取道进攻法国,德军入侵占领了比利时。而巴勒市上的飞地由于四周被荷兰领土包围,德军无法跨过中立的荷兰领土,所以巴勒-赫托格成为了战争期间唯一一块没有被德军占领的比利时领土。一战时的德军后来比利时抵抗组织将一部电台运入了飞地,向外传输德军的军事情报,这让德国气愤不已。荷兰为了不得罪德国在比利时飞地周围围起了铁丝网严格检查出入飞地的人员。有一次荷兰军警逮捕了一名向比利时电台运送物资的工人,这名工人坚称自己站在比利时领土上荷兰军警无权逮捕自己,荷兰只得查找原始地契。事实证明工人确实站在比利时领土上,只不过他距离边境线只有不到半米的距离。大量的飞地虽然给两国政府造成了管理上的困难,但巴勒市特有的情况也让这里的居民拥有了独一无二的生活方式。正在跨国交流的两国居民由于荷比两国的法律不尽相同,个别巴勒市的居民就打起了法律的擦边球,他们运用得天独厚的优势随时跨越国界进入另外一个国家,虽然这些跨界行为无非是从一座楼进入另一座楼、从这条大街走到另外一条大街。比如荷兰的乳畜业发达,乳酪价格低廉。比利时制定了较高的关税以保护本国的乳业。这条法律规定却让巴勒市的荷兰人与比利时人看到了“商机”。荷兰人把乳酪摊位摆到了距离边境不足十米的地方,比利时人“不经意”的跨国边境购买乳酪,一场走私交易顺利完成。挪挪凳子就出国除了走私生活用品的基本操作,巴勒市独特的政治地理环境也为洗钱、做假账等金融犯罪活动提供了土壤。当地的银行在荷比两方各设柜台和金库,当地的公司在面临荷兰税务部门检查时会将账本转移到比利时,反之亦然。一分为二的银行年,巴勒的飞地问题终于迎来了最终解决的时刻,荷比两国放弃了交换领土的想法,尊重市上两国居民的意见,根据原始地契明确市上每一寸领土的具体归属。对于市上居民的国籍,荷比两国采取了一个简单有效的方法,家门口朝向哪个国家的领土,那么你的国籍就属于哪国。如果你的家门口正好朝向你不想加入的那个国家,解决办法也是有的。只需要在那想加入的那国一侧再开一扇门就行了。为了加强人员管控,降低走私犯罪的发生,每户居民的门前必须插上本国国旗以表明身份。这里的国境线不是由高墙和铁丝网组成的,有的只是地面上标注的边境线,一边写着“NL”代表荷兰,一边写着“B”代表比利时。分属两国的房屋由于使用的原始地契作为确认领土归属的依据,这就造成了一个问题,由于历史变迁原有地契上的建筑早已改变,同一座建筑很有可能横跨两国。有的住户厨房在荷兰,卫生间在比利时;有的住户床头在比利时,床尾在荷兰。甚至于电影院也是两国各占一半。这样的安排提供了意想不到的好处。比方说电影院,由于两国审查方式不同,总会有一些电影在本国无法过审或是上映推迟,但巴勒市的居民却可以在不越境的情况下通过挂在几米开外对方国境内的银幕,看到本国看不到的电影。当然凡事有利必有弊,复杂的边界也增加了本可不必的麻烦。横跨两国的建筑里如果有工厂,那么必须要根据每名工人站立的工位实行所在国的雇工法律。城镇中无处不在的边境线为了方便管理,荷兰与比利时的市政府在同一座建筑内办公,国境线刚好从建筑中间穿过;除了政府以外城市上的两国警察也共用一栋警局,只不过分别出警解决自己国家辖区内的案件。如今的巴勒市上荷比两国居民生活秩序井然,荷兰方面为城市提供燃气和自来水,而比利时方面负责城市中心的电力供应。两国每周轮流为城市居民提供邮政、垃圾运输等市政服务。荷比两国共用的会议厅,国界线从桌子缝隙中穿过如今在欧盟一体化不断加深的背景下,同属欧盟的比利时与荷兰也逐步淡化了国籍观念,这一点在巴勒体现得尤为明显。城市居民也认识到了自身的独特性并借此发展出特色旅游业。分属两个国家的居民打破了国界的藩篱和谐生活在同一片土地上,虽然不同的国家有不同的国情,但巴勒的实践经验为世界上一些战火纷飞的地区提供了借鉴,你死我活并非是唯一的选项。运用人类的政治智慧让不同的族群和谐共处也将成为可行的模式。可持续合作伙伴欢迎投稿contacttheNL.Online合作 |
转载请注明地址:http://www.nasaoa.com/nsjc/7416.html
- 上一篇文章: 你们知道吗其实,胡萝卜一开始并不是橘色的
- 下一篇文章: 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