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载佛兰德圣战年至年
加尔文派宗教改革在16世纪50年代传遍了整个西欧,该派教义的观点比德意志的路德派或亨利八世的英格兰国教更加国际化,也更激进。加尔文派大量依靠用方言来阅读圣经,于16世纪50年代在苏格兰、英格兰、波兰、匈牙利以及加尔文的故乡法国和哈布斯堡王朝统治的低地国家大部分地区的识字精英中间迅速传播。查理五世和菲利普二世不时对他们进行打击,但没有持续的迫害。其他宗教改革教派认为罗马天主教礼仪和传统不过是错谬,但加尔文派认为天主教的教义是亵渎神、属魔鬼的,需要连根铲除。加尔文派团体在法国和低地国家的城镇精英中成倍发展,由于他们的集会没有建筑物或被认可的圣所,他们就聚集在露天聆听布道。不久就有武装的会众在附近站岗,以阻止敌视他们的政府官员。低地国家的新教徒注视着他们的运动在邻近法国的发展,感觉到最后的胜利近在眼前。年,一小群狂热的新教徒开始有条不紊地在天主教堂捣毁圣像,拆除十字架,然后鸠占鹊巢。加尔文本人也赞同这种做法。当同情路德派或加尔文派的地方贵族得知菲利普二世计划要派兵前来恢复秩序时,他们开始组织抵抗。让菲利普特别恼火的是,埃格蒙特家族、霍恩家族和奥兰治家族本来是他安排在这一地区协助在他异母妹妹、奥地利的玛格丽特在布鲁塞尔的政府,但这些豪强贵族没有采取任何措施来阻止叛乱。年,加尔文派武装便开始攻州夺县,直接取缔天主教的礼拜活动。年3月,一支规模较大的叛军在安特卫普附近集结,但一小撮职业军人在奥斯特韦尔战役消灭了这支队伍,活跃的起义于4月结束。菲利普二世计划亲自返回该地区以加强他的影响力,但格拉纳达的穆斯林起义改变了他的想法。他委任他最能干的将军阿尔瓦公爵装备了一支规模不大的西班牙和意大利军队,他们越过阿尔卑斯山,于同年年底抵达低地国家。更多的德意志和瓦隆(对低地国家居民的总称)士兵被加入军队中,逮捕行动开始了。大约有9千人因参与骚乱而被判刑,被处决的只有1千多人,但政治影响非常恶劣,因为大多数受害者属于社会精英。随后,阿尔瓦公爵推出了两项不受欢迎的措施:他加快了巩固天主教会的步伐,建立新的教区,并用公款建立修道会。接着他在未经低地国家十七省议会同意的情况下征收什一便士税,用来支付他的占领军。这个议会不是一个古老的机构,因为各省在年才合并为一个实体,但其大多数成员认为,菲利普的王权应该受到宪法的限制。上层贵族的主要带头人被处决,这让德意志路德派信徒奥兰治的威廉成为无可争议的反对派领袖。奥兰治亲王和阿尔瓦公爵的其他对手分别在德意志、英格兰和法国避难,以组织武装抵抗。奥兰治亲王在年发动第一次入侵,依靠的是他在法国和德意志招募的一支雇佣军,被新组建的西班牙佛兰德军轻松击败。亲王于是向英格兰港口被称为“海上乞丐”的私掠船送去了捕拿敌船的许可证,让他们行动起来并积累战争资金。其中最主要并不是哈布斯堡国王的不满臣民,而是以拉罗谢尔为基地的法国雨格诺派。“海上乞丐”在沿海地区发动袭击,造成了一些破坏,他们掠夺该地区的商商船,包括中立国船只。英格兰女王伊丽莎白本人对加尔文教派没有耐心,也担心西班牙进行经济报复,便于年冬天将“海上乞丐”驱逐出英格兰。阿尔瓦公爵引兵离开安特卫普,前往对付一支从法国来犯的法国雨格诺派军队,一支规模不大的“海上乞丐”趁机于4月1日在附近斯海尔德河口的布里勒和弗利辛恩登岸。泽兰省和荷兰省的一些城镇拥护这场运动,并武装其民兵加入叛军。城镇议会没收并拍卖了天主教会的财产,用来购买武器。荷兰省和泽兰省的议会力挺这场运动,向货船征税来招募职业士兵。虽然加尔文派信徒只占人口的10%,但他们每夺取一个地方的政权,就会在那里取缔天主教的礼拜。他们希望法国雨格诺派领导的进攻会助他们一臂之力,但年8月24日在巴黎发生的圣巴托洛缪日惨案使这种想法化为泡影。叛乱使西班牙在该地区收税困难,于是阿尔瓦公爵在奥斯曼帝国在地中海威胁最严重的时候向马德里乞求资源。阿尔瓦公爵的第一波攻城战在年和年历时18个月,试图通过恐怖手段恢复秩序,但这一策略却事与愿违:哈勒姆和莱顿等城市的叛军抵抗到底。他无法收复沿海城镇,也无法收复泽兰省,因为叛军舰队会将援军和补给转移到受威胁的地点。阿尔瓦公爵本人于年被召回,因为他并没有恢复当地人民对西班牙的服从,反而搞得民怨沸腾。更糟糕的是,他赊账雇佣的大批军队无法拿到军饷。菲利普二世在低地国家和地中海的财政负担过重,于年宣布破产。在这之前,叛乱只限于当时北部的荷兰省和泽兰省。现在西班牙军队开始哗变以索要军饷,并劫掠佛兰德和布拉班特的城镇。阿尔瓦公爵的继任者路易斯·德雷克森斯尽力应付,但他在年去世后,布鲁塞尔出现了权力真空。随后西班牙变兵于年11月3日攻占了北欧经济重镇安特卫普,洗劫了该城并杀害了几百人。这一事件在一连串的负面报道中被迅速放大,成了西班牙当局的公关灾难。大多数各省代表至少对国王有半点忠诚,但他们也联合起来谴责王室政策,要求撤军。在11月底之前,各省自行组建军队,并与荷兰的叛军合兵。年,奥兰治亲王威廉及其加尔文派支持者进一步加强了对叛乱的控制。多个省份任命威廉为武装部队的大将,使他成为叛乱实际上的总司令。年,奥兰治的威廉进入布鲁塞尔国王的异母弟弟、新上任的代理人奥地利的堂胡安同意将军队撤到南部效忠的法语省份,而他们人一走,轰轰烈烈的反宗教改革运动就偃旗息鼓了。堂胡安于年10月1日去世,但他的副手、年轻的帕尔马亲王亚历山德罗·法尔内塞(奥地利的玛格丽特之子、勒班陀战役的英雄)接过了佛兰德军的指挥权。在年父亲去世后,他成为意大利的帕尔马公爵,但作为统治者的他从未踏足过他的公国。帕尔马公爵在让布卢摧毁了一支从法国来犯的大股叛军,而西班牙方面的损失微乎其微。南部的瓦隆各省在阿拉斯联盟中团结起来向王室靠拢,而最北部的各省则在年1月自行成立了加尔文派的乌得勒支联盟。根特、安特卫普和布鲁塞尔等城市的议会被少数加尔文派狂热分子接管。到年,没有人正式承认西班牙国王,而到年,叛乱的尼德兰正式宣布成立联合省共和国。然而,战略环境很快发生了变化。在年西班牙和奥斯曼帝国达成停战协议后,菲利普将收复新教的低地国家作为首要任务。来自秘鲁(今玻利维亚的波托西)填补了国王的金库。法尔内塞扩大了自己的根据地,控制了德意志莱茵河下游地区,因为那里很容易获得补给,并占领了北海沿岸的一些港口,以方便与西班牙的联系。年6月,西班牙和意大利军队的劲旅从米兰抵达(经阿尔卑斯山,通过友好的萨伏伊和洛林,沿着被称为“西班牙人之路”的路线行军),使他的军队从4.5万人增加到6万职业士兵,他们来自欧洲各地。其实当我们谈到“西班牙”军队时,我们必须了解,伊比利亚人(绝大多数是卡斯蒂利亚人)最多占军队的20%。法尔内塞首先对那些向他的军队敞开大门的城镇提出了优厚的条件,恢复他们的特权,并允许任何拒绝西班牙政权和天主教统治的人离开。如果城镇仍然反抗,他偶尔会屠杀守军,以儆效尤。与阿尔瓦公爵不同的是,法尔内塞是一位聪明的政治家,他明白大多数居民并不认同加尔文派极端分子。他还得到了几十名意大利工程师的帮助,他们在军队选定的目标周围建立了一连串的野战工事和河道路障。年,他占领了北海的敦刻尔克和尼乌波特,以促进与西班牙的海上交通。年,他攻占了布拉班特和佛兰德的城镇,这些城镇的市政机构得以维持或恢复,但掌握大权的是天主教徒。安特卫普经过长期封锁,于年向法尔内塞投降。随后,反宗教改革卷土重来,成千上万的居民与罗马重归于好。数万名坚定的新教徒向北迁移到荷兰省和泽兰省。年至年间,亚历山德罗·法尔内塞为西班牙国王收复了80多座城镇,这些城镇拥有大量的经济资源。南方的起义指挥中心瓦解了,此后所有关键的决策都出自荷兰省。年,帕尔马公爵的桥梁横跨斯海尔德河河口,封锁了安特卫普年,一名西班牙刺客暗杀了奥兰治亲王威廉。直到年,叛军请求外国君主来领导领导他们的运动,但没有成功。英格兰女王伊丽莎白一世对佛兰德军收复低地国家约四分之三的土地感到震惊,于年签订《无双宫条约》,公开支持叛军。她从一开始就暗中资助荷兰起义,并鼓励英格兰臣民加入起义队伍,同时还声称与她的前姐夫菲利普二世交好。她狂热的加尔文派指挥官莱斯特伯爵率领一支近万人的军队前往欧洲大陆,算上苏格兰人,不列颠士兵构成了与反西班牙军队的三分之一。这时与西班牙作战的部队可能大部分是外国人,包括法国和德意志的部队。他们还远远不够。16世纪80年代末,未领到军饷的英格兰士兵将几个重要城镇交给了西班牙军队。叛乱的结束近在眼前,帕尔马公爵提出了一个结束荷兰省和泽兰省叛乱的计划,对那里的加尔文派给予有限的宽容,但被国王拒绝。年至年哈布斯堡王朝在欧洲的领地西班牙的进展因其他地方发生的事件而停止。年初,伊丽莎白女王明正典刑地处决了她的天主教继承人、苏格兰女王玛丽。菲利普国王作出反应,组建了一支由艘大小船只组成西班牙“无敌舰队”,并指示法尔内塞将军队调到英吉利海峡,准备入侵英格兰。帕尔马公爵表示反对,认为荷兰人的起义已经濒临崩溃,现在改变目标的时机不对。菲利普要他听命,而这支海军于年北上英吉利海峡,与英格兰海军发生了小规模冲突。这支舰队几乎完好无损,驶入了法国天主教城市加来进行修理,在那里遭到了英格兰和荷兰的船只的骚扰。尽管只损失了5艘船,但海军将领梅迪纳西多尼亚公爵决定带着舰队北上绕过苏格兰回国,而舰队大多在爱尔兰外海被一股“新教之风”所摧毁。菲利普二世损失了40艘船和约1.5万人,而这些兵力本可以彻底平息荷兰人的叛乱。有人声称这标志着西班牙海权的衰落,但这肯定不是事实。年,伊丽莎白和荷兰人发动了一支约艘船组成的“英格兰无敌舰队”,在弗朗西斯·德雷克爵士的指挥下进攻葡萄牙,并邀请当地人民拥立一位王位觊觎者来反对菲利普二世。它试图在西班牙西北部和葡萄牙进行了几次登陆,并占领了里斯本一天多一点的时间,但预期的起义并没有发生。士兵和水手主要是冒险家和志愿者,他们的纪律无法维持,而军队指挥官约翰·诺里斯爵士也没有为更长时间的远征储备足够的物资。西班牙人和葡萄牙人在陆上和海上都进行了激烈的抵抗,桨帆船截住了那些没跟上舰队的船只。远征失败了,人员损失惨重,可能与西班牙一年前的损失相当。西班牙更换了它的远洋船只,保住了海上的战略主动权,使西班牙可以年复一年地护送其运宝船队从古巴安全到达塞维利亚。年,一个宗教狂热分子刺杀了法国的天主教国王亨利三世,这使西班牙的外交形势更加恶化,因为亨利三世的合法继承人、新教领袖纳瓦拉的亨利成为法国国王。巴黎和鲁昂等大城市拒绝承认亨利四世为国王,法国的内战加剧。菲利普命令帕尔马公爵率领他的佛兰德军行军数百公里进入法国,支持天主教联盟,这就解除了荷兰人的压力。虽然法尔内塞本人对国王的政策感到遗憾,但他从年至年与法国皇家军队连续发生了小规模冲突。年底,国王决定换掉帕尔马公爵的军权,此时帕尔马公爵因伤势过重去世。在年亨利改信天主教后,大部分天主教联盟城镇都向他臣服,随后他向西班牙公开宣战。这意味着佛兰德军不得不两线作战,直到年与法国签订和平协议。奥兰治威廉的儿子和继任者奥兰治—拿骚的莫里斯利用西班牙日益严重的麻烦,在宽阔的莱茵河和艾瑟尔河沿岸建立了一系列土木野战工事,并用棱堡加固附近的城镇,从而让抵抗力量站稳了脚跟。将战争固定在一条“前线”上无疑改善了农民的命运。如果战争是在设防城镇之间广阔的无人区进行,双方的士兵都会大肆劫掠村民。在16世纪80年代,帕尔马公爵和荷兰叛军都向平民勒索钱财,并对人员和货物的流动发放昂贵的安全通行证。武装的农民偶尔会反抗荷兰士兵,而士兵们则以在当地劫掠作为报复。农民还要定期遭受荷兰(但不是西班牙)领导人造成的战略性水灾。在16世纪80年代末,北布拉班特、弗里斯兰、格罗宁根、上艾瑟尔和海尔德兰的大片地区都因战争而人口减少。然而在年后,职业军人和地方民兵守住了一条由设防城镇和外围工事组成的地带,使西班牙人无法进入共和国繁荣的核心地区。莫里斯在年至年间攻克了30座西班牙人控制的要塞,从而进一步保护了中心地带。年,莫里斯首先出其不意地攻占了布雷达,并占领了北布拉班特的大部分地区。年,在佛兰德军进军法国时,莫里斯率领一支由2.6万职业军人组成的正规野战军向安特卫普和斯海尔德河口进发,切断了安特卫普与大海的联系。到年,荷兰人重新征服了格罗宁根周围的天主教东北诸省,从而大大缩短了边界。莫里斯的军队在内线作战,他训练士兵进行强行军,以取得局部的优势。荷兰军队和炮兵乘坐河道驳船,沿着积水平原上的众多运河和河流快速机动。莫里斯成了攻城战的专家,他对攻城战的管理细致入微。他雇佣了数千名工兵来挖掘堑壕和坑道,加快了作战速度,并将火炮的口径规格减少到只有四种,提高了火炮的效率。野战军队现在已经初具规模,而西班牙陷入了战略上的守势。低地国家一直被认为是“战争的学校”,各式各样的技术革新改变了战斗方式。在16世纪7、80年代,意大利人主导了技术军种。在16世纪90年代,荷兰人迎头赶上,并带来了新的变革,被其他地区迅速采用。拿骚的莫里斯是南部五省的省督,他在年后努力提高职业军人的素质,不断地对他们进行训练,以减少他们在对抗西班牙职业步兵时的技能缺陷。这些改革的始作俑者可能是他的堂兄拿骚的威廉·路易,后者是东北五省的省督,受到古希腊和罗马步兵战术的启发。另一位关键的改革者是荷兰议会的议长扬·范·奥尔登巴内费尔特,他将这个关键省份的财政建立在更坚实的基础上。议会承诺每周按时足额支付士兵的军饷,并将他们的军饷从每月5荷兰盾增加到8荷兰盾,这样的收入对一个单身男子来说相当可观。荷兰士兵还可以获得搬运土方的奖金,这可以使每月的军饷翻倍。各省拒绝建立中央金库,所以军饷和其他军事开支都分配到各个省份,为此还不断讨价还价。随着英格兰对共和国的援助缩减,法国的资金在年之后开始流入。荷兰平民不喜欢职业军人,而议会也不喜欢因为他们而征税,尤其是考虑到他们中的大多数是外国人。大多数士兵坚持德意志国土佣仆的传统,紧密抱团,喜欢放荡不羁的生活。莫里斯将连的规模从人减少到人,可能是参照法国雨格诺派的模式,试图改善他们的纪律。这加强了军官对士兵的控制。军士和文职司法审计员奉命对他们实施纪律。荷兰议会设立了特别的检阅官,以减少连长和士兵的欺诈行为。年,为了供应方便,武器装备进行了标准化。莫里斯和他的堂兄弟威廉·路易和弗雷德里克·亨利加强了对上尉连长和下级军官任命的控制。所有这些改革都减少了士兵哗变的发生。当荷兰经济开始蓬勃发展时,从美洲流入的贵金属却同时下降,佛兰德军缺乏继续战争的资金。年,大部分英格兰军队撤回保卫祖国,而剩下的则被派去阿尔斯特平息西班牙支持的爱尔兰人叛乱。西班牙君主国在地中海和大西洋进行无休止的战争,其资源在16世纪末已经透支得不可救药。年,国王被迫再次宣布破产。年,拿骚的莫里斯试图通过沿海攻势,挑起佛兰德新一轮的起义,从而封闭西班牙人的出海口。他的军队在一支舰队的配合下,于7月2日在尼乌波特城外的沙丘上击溃了西班牙的小股军队,这是叛军在野战中取得的唯一一次重大胜利,但荷兰人很快就发现自己深陷敌占区,缺乏补给,被迫撤退。热那亚银行家安布罗焦·斯皮诺拉出面提供军队和金钱,以换取指挥权,西班牙的形势再次得到改善。年,他带着9千生力军来到佛兰德,费用由他自己和他所控制的热那亚金融家财团的资源支付。第二年,斯皮诺拉负责了主要的军事行动,即围攻奥斯坦德,这是尼德兰南部最后一个残存的叛军城镇,由不列颠士兵驻守,并定期从海上获得援助。这位银行家没有任何从军的经验,但他组织能力很强,因此攻城行动加紧进行,直到年8月该城投降。次年,斯皮诺拉的军队在莱茵河一带活动,相对轻松地突破了大河的阻隔,并夺取了几座要塞,可以在荷兰腹地征收“特别税”。荷兰人加紧修筑一条长度超过公里的加固防线,由土方和碉堡构成。斯皮诺拉于年再次突破这道防线,并占领了荷兰在德意志莱茵地区剩余的前哨战。荷兰军队从3.5万人膨胀到5.1万人,以阻挡这股洪流。年,西班牙王室宣布再次破产,斯皮诺拉被迫鸣金收兵。这场叛乱之所以能坚持下来,是因为叛军从未失去海上的主动权。小型的荷兰船只在沿海和大河沿岸四处航行。荷兰省和泽兰省的议会很快成立了五个海军委员会,这反映了新生的共和国带有分权的性质,尽管阿姆斯特丹的委员会不久就鹤立鸡群了。海军委员会将武器、弹药和仓库出租给私人企业家,而造船业在远离战火的地区蓬勃发展。议会从特许贸易中征税,但也存在不少秘密的走私活动,而且随着时间的推移,阿姆斯特丹的商人发现向西班牙军队提供补给也同样有利可图,这让拿骚的莫里斯非常恼火。在年安特卫普被西班牙收复后,荷兰人的船只和堡垒铲除了它作为海上枢纽的地位,斯海尔德河的封锁加速了阿姆斯特丹的发展,阿姆斯特丹的重要性很快就超过了安特卫普。私掠活动在起义开始时就很兴盛,尤其是在泽兰省。当年英格兰国王詹姆斯一世与西班牙媾和时,许多英格兰私掠船转移到泽兰省继续活动,他们或许占有了60%的战利品。许多中立国船只成了新教徒私掠船的牺牲品,以至于荷兰共和国向海盗们征收了2万荷兰盾的押金,以改变这种习惯。除了地中海,荷兰私掠船还在美洲和亚洲的遥远海域猎杀西班牙和葡萄牙船只,但他们只在亚洲的冒险取得成功。作为报复,从敦刻尔克出发的佛兰芒天主教徒私掠船对荷兰和英格兰的商业造成了相当大的破坏。荷兰海上贸易的激增使其更容易向世界大部分地区进口原材料和出口制成品。10万难民从工业化程度更高的南尼德兰带来了他们的技术和国际网络。该地区新引进的工业在阿姆斯特丹和莱顿成倍增长。荷兰的工程专业知识和资金为友邦瑞典的采矿和武器生产提供了资金。各种武器和军事装备的日益标准化,使荷兰成为主要的生产国,外国势力可以在那里买到比其他地方便宜得多的武器和火药。不久,荷兰的军火出口商发展成为外国军队的总代理,并能为购买者安排销售资金。早年的紧急征税和来自英法的适度援助让位于常规的战时税收。叛乱的起源就是阿尔瓦公爵不合宪制的什一便士。作为一个独立的实体,荷兰省成为欧洲、甚至全世界赋税最重的地方。荷兰省议会议长奥尔登巴内弗尔特在16世纪90年代规范了普通预算。贡献了大部分收入的国内税被承包给商人,由他们自行征收。常规的战时税收让荷兰省议会可以更好地贷款,并按期偿还利息和本金。由于人们普遍信任这一制度,他们在16世纪90年代愿意大规模地提供贷款,利息仅为8%(通货膨胀率为4%),年后则为6.25%。共和国稳定的财政与捉襟见肘的西班牙国王屡屡破产形成了鲜明对比。被年“十二年停战协定”分割的低地国家蓬勃发展的海运贸易逐渐软化了荷兰商人的热情,他们意识到,如果与西班牙实现和平,他们就能与美洲和亚洲庞大的西班牙和葡萄牙帝国进行贸易,也能从地中海的伊比利亚港口进行贸易。新兴的奢侈品工业只有从欧洲南部获得原材料并进入那里的稳定市场,才能蓬勃发展。正是出于这样的考虑,英格兰于年与西班牙议和。奥兰治的莫里斯和加尔文派领袖们希望继续战斗,以收复东部和南部越来越倾向天主教的地区,但以奥尔登巴内弗尔特为首的阿姆斯特丹商人集团却主导了与西班牙媾和的运动。交战双方于年签订了为期12年的停战协定,西班牙港口向荷兰船只开放。欧洲的战事戛然而止,但为了争夺远方殖民地的控制权,战斗仍时有发生。年,亨利四世被一个孤立的狂热分子暗杀,阻止了法国与西班牙哈布斯堡王朝重新开战的冷酷准备,欧洲突然发现自己处于和平状态。前文回顾:“年至年的文明冲突”之一:来自东欧的奥斯曼威胁“年至年的文明冲突”之二:地中海的危险预览时标签不可点收录于话题#个上一篇下一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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