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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关于英国人对荷兰的不待见,提及最多的原因就是两国间的经济矛盾。这个矛盾准确讲主要是,英国人在商业竞争中干不过荷兰人,由此而对后者有一肚子气;那荷兰人对英国人呢?竞争中的“赢家”看似总比“输家”要大度(但这往往让后者更来气)。

此文为《近代英国如何步入与法国的“百年大对抗”》系列文章,第六篇。

作者:梅然(北大国际关系学院副教授)

从16世纪中期到17世纪前期,西班牙因其头号强国或“准霸权”国家的地位,因其对天主教的力挺和对新教的敌视,因其对英国本土的入侵威胁,被英国人视为心腹大患。

但到17世纪四五十年代,西班牙看似日薄西山,法国则如同在“高卢公鸡”雄劲的打鸣声中升起的太阳。年,日后有“太阳王”美名的路易十四开始亲政,这可视为法国如日中天时代来临的象征。

但是,在曾被英国革命推翻的斯图亚特王朝(HouseofStuart)复辟后的十年左右中,即英王查理二世在位(-年)的前半期,不好说法国已被英国人广泛视为首要对手。

这有不少原因,比如,此时法国在西欧的领土扩张虽已起步,但还没到开足马力的地步。另一个重大原因是:在此时的英国,“荷兰威胁论”正是最“潮”的时候。

荷兰的风车磨坊是联合国教科文组织的“世界文化遗产”,此为“小孩堤坝”村(Kinderdijk)的风车群。

那么,此时荷兰为何在英国人心目中是“最不受欢迎”的国家?西班牙也好,法国也罢,当时的体量和实力在那摆着,不言也自威,跺脚则乱颤。

那“小小”荷兰怎么也会招惹英国人?前几篇文章对此有所涉及,这里是一个专门总结及补充。这有助于理解英国对外政策向反法轨道的转移,该过程也是“荷兰威胁论”与“法国威胁论”此消彼长的过程。

英国人对荷兰经济强势的怨愤

一个国家的国民如果讨厌另一个国家,往往要给对方起一个难听的外号或诨名,当年的英国人对荷兰也没经得住嘴痒。荷兰(Holland)这个国家的正式名称是“尼德兰”,“荷兰”只是该国一个省的名字,但由于它是最富、最发达、最有话语权的一个省,所以“尼德兰”俗称“荷兰”。

在中文中,“荷兰”这个译名看似秀气,英国人却曾将“Holland”改称“Hoggland”:“hogg”指被阉的猪,那荷兰就是满地跑“猪公公”的地方……

该时期英国人对荷兰的敌意, 体现当然就是:在-年和-年,查理二世的政府发动了两次英荷战争。

关于英国人对荷兰的不待见,提及最多的原因就是两国间的经济矛盾。这个矛盾准确讲主要是,英国人在商业竞争中干不过荷兰人,由此而对后者有一肚子气;那荷兰人对英国人呢?竞争中的“赢家”看似总比“输家”要大度(但这往往让后者更来气)。

15世纪末到16世纪初,随着新航路的开辟,欧洲人走入了全球性的商业和殖民扩张的时代。在这方面,西班牙和葡萄牙一开始是 ,但从16世纪后期起,荷兰和英国则成为了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的新锐。到了17世纪上半叶,荷兰俨然已坐上全球海洋商业的头把交椅。

此时的荷兰,有一个如今常被提及的外号:海上马车夫。这个外号其实不能很好体现当时荷兰人的霸气,毕竟马车夫是给人打工、受人驱使、挣钱有限,说当时的荷兰是海上某逊、某宝还差不多。还别忘了,荷兰在坐拥一支 商船队的同时,还手握一支 舰队。17世纪大体被视为“荷兰的黄金时代”(DutchGoldenAge),或是“荷兰世纪”(DutchCentury),其中也涵盖荷兰人在此间取得的科学、文化和艺术成就。

在年出版的两本网评较好的著作:《荷兰黄金时代的艺术与商业》、《寒冷的黄金时代:气候变化、小冰期与荷兰共和国》。后者将小冰期的来临也视为荷兰崛起的一个重要原因。

在海洋商业尤其海上贸易和海上航运方面,同为后起之秀的英国则长期被荷兰压着一头,如同内马尔在巴萨时一直身处梅西“天王”的阴影中。在此时也处于上升期的英国人身上,其实有着“既生瑜何生亮”的无奈和愤懑。在当时的海洋商贸的重点地区,无论是在北欧海域还是在地中海,是在亚洲还是在加勒比,似乎总是荷兰人在唱着“wearethechampions”!

为何英国人面对荷兰的竞争力不从心?或者说,地窄人少的荷兰为何能成为经济巨人?

当时的荷兰的确有不少“核心竞争力”,比如低税、区位便利、技术优势、现代金融、宗教宽容(虽然荷兰的主流宗教是新教)、地方自治、商业资本的政治话语权(与此相关的是贵族势力的有限)、“政军经合一”的股份制特许公司体制(代表是荷兰东印度公司,DutchEastIndiaCompany)。

哪怕是作为荷兰一大象征的风车,也驱动了荷兰的崛起。它让荷兰人得以广泛利用自己“得天独厚”的风能,相比于依赖人力、畜力、木柴和煤炭,由风力驱动的生产加工在当时往往更具效率,比如在切割巨木方面(这有助于解释当时荷兰的造船业为何发达,而这又是荷兰的海洋商业和海军的实力基础)。

这些因素中有很多是当时的英国人想学但一时难学、或不想学但也不想看到对方有的。

若将这作为对上述问题的首要解释,在当时或许没有很多英国人会接受或服气。英国舆论看似愿意强调英国时运不佳,比如,17世纪40年代的英国内战和50年代中后期的英国与西班牙的战争,让英国等于在与荷兰的赛跑中打了个盹,何况英国本就不是兔子,而荷兰更非小乌龟。

哥伦比亚大学出版社在年出版的著作:《安汶岛,:帝国边缘的恐惧与阴谋》

英国舆论更愿意从道德上批判荷兰人,如同失败者或失意者往往会指责对手不择手段。他们说荷兰人唯利是图、狡诈甚至残忍。英国人提及最多的例子就是年的“安汶岛屠杀”(AmboinaMassacre)。这是今天印尼的一个小岛,但在当时,它及其周边岛屿就如同20世纪以来的波斯湾:这里是世界上最盛产香料的地区,而香料贸易是当时欧洲海外贸易中 钱的行当。

年2月,控制该岛的荷兰人(荷兰东印度公司)将岛上的多名英国人都给杀了,原因是担心他们会武力夺岛。当然,对英国人和荷兰人之外的第三者来说,对于曾遭到英国侵略欺凌的那些国家或族群来说,他们对英国人在对外扩张中表现出的道德水准,可能只是“呵呵”,或者是“呸”!

英国人对荷兰政体的偏见

政治意识形态是加剧英国人对荷兰敌意的决定性因素,包括为对荷兰的经济批判准备了更具摧毁性的弹药。

这里的一个背景是年在荷兰发生的政治变动。荷兰作为一个国家,是在16世纪晚期摆脱西班牙统治的独立战争中出现的。自此时起,它长期是一个主要由七个省组成的共和制和邦联制国家,各省代表组成 权力机构即“总议会”(StatesGeneral)。同时,各省还有一位大致相当于军政长官的“执政”(Stadtholder)。

在反西班牙的战争中,荷兰 的贵族世家奥兰治家族或奥兰治-拿骚家族(HouseofOrange-Nassau)发挥了领导作用。与此相关,包括荷兰省在内的五个省都长期将该家族的 ,即一代又一代的奥兰治亲王(PrinceofOrange)任命为执政。

这样,奥兰治亲王俨然就是全荷兰世袭的“执政”或国家元首,近似一位没有名分的君主。而他国的君主、贵族和驻荷使节也往往将奥兰治亲王当成“非正式君主”来对待,奥兰治亲王的夫人也可能是他国的公主。

但由此在荷兰也出现了两派势力。一派叫“奥兰治派”,他们主张维护奥兰治家族的地位,甚至将荷兰变成由该家族统治的君主制国家;还有一派是共和派,他们想削弱奥兰治家族的影响,让荷兰成为更地道的共和国。

“沉默的威廉”(WilliamtheSilent)是荷兰独立战争爆发时的奥兰治亲王,被誉为“荷兰之父”。

年11月,奥兰治亲王威廉二世去世,一周后,他的太太玛丽生下一个遗腹子即威廉三世。小宝宝只能等到长大才能子承父业,约翰?德?维特(JohandeWitt)为首的反对派趁机控制了政局。在原先由奥兰治亲王出任“执政”的五个省,执政的位子一时都空着。到至年,其中四个省(包括最重要的荷兰省)的执政职位干脆都被废了。

在17世纪50年代,在英国当家的仍是在革命中推翻斯图亚特王朝的“新政权”,首要领导人就是奥利佛?克伦威尔。由于该政权也算共和制政府,加之英荷都是新教国家,而且当时欧洲世界中新教与天主教的矛盾仍比较突出,所以,英方希望能与荷方提携共进,甚至将两国合并为一个国家。但是,事实表明这是“单相思”,遭拒的英方因爱生恨,还由于经济摩擦等问题,与荷兰打了-年的 次英荷战争。

克伦威尔在全面掌权后结束了该战事,并达成了一个宽待荷兰的条约。他作为一个虔诚并希冀“全世界新教徒联合起来”的新教徒,还是有“自己人不应打自己人”的情怀。

但在斯图亚特王朝于年复辟后,对于共和派主政荷兰,英国保守派的指责声不绝于耳。这个保守派的核心是:查理二世及其政府主要成员、议会上下两院中的多数议员(都属于支持斯图亚特王朝复辟的保王党人),他们是英国的当权阶层。他们厌恶荷兰共和派的主要理由如下。

,奥兰治家族与英国王室有密切关系,比如玛丽是查理的妹妹,威廉三世是查理的外甥,威廉二世也曾支持过斯图亚特家族的复辟活动,所以,荷兰共和派打压奥兰治家族就是打压英国王室的亲属或国际友人,而且,与克伦威尔等“乱臣贼子”推翻斯图亚特王朝没有本质区别。

第二,奥兰治家族的显赫地位是基于该家族在荷兰的独立和发展过程中发挥的领导作用,这种作用和地位也是荷兰的老百姓认可的。因此,荷兰的共和派打压奥兰治家族是忘恩负义,是数典忘祖,是无视民意。

荷兰“政治首都”海牙(Hague)的这座议会大厦(Binnenhof)在共和派主政时就是议会所在地。

第三,体现“君权神授”原则的君主制(虽然在不少保守派看来,君权也应受到合理制约),是体现上帝意志的 正确的政体,纯粹的共和制则是离经叛道,会造就失控的政治争斗、暴民政治、暴政或独裁,英国就是例子:从英国内战到克伦威尔时期,在很大程度上就是共和派把英国搞得“乌烟瘴气”。

第四,年前的荷兰虽然是共和国,但由于奥兰治亲王的特殊地位,更像是共和制与君主制的杂糅,这样的荷兰姑且还可接受:它还不是真正的共和制,它离君主制只有一步之遥,只要往奥兰治亲王脑袋上搁顶王冠就齐活;还有人觉得,这种杂糅式政体是一种好发明。

但现在,奥兰治亲王不仅没戴上王冠,屁股下的椅子反而先被抽走了,荷兰人反而走上了反方向的错误道路。

第五,共和派是主张共和并反对君主制的;在一个君主制是 主流的世界上,一个共和制政权也必然害怕会遭到国外君主制政权的颠覆。这样,无论是为了保护自己,还是为了传播共和制,共和制政权很可能意欲颠覆他国的君主制,或者在他国内部煽动内乱,在他国之间煽动冲突,而荷兰的共和派当局就是这货色!荷兰已变成“叛乱者的避风港”、“暴动活动的培训学院”、“动乱和背叛的发动机”、“异端、分裂势力和反君主原则的孵化地”,但英国人看似没给出硬证据,他们说得比较多的只是,在斯图亚特王朝复辟后,一些曾在克伦威尔政权中任职或反对斯图亚特王朝复辟的英国人跑到了荷兰避难。

第六,在盛行君主制的世界上,无论是为了保护自己还是为了对付对手,共和制政权很可能追求经济霸权,会为此而谋求海洋霸权,无论在海洋商业方面还是在海军方面,所以,共和派当政下的荷兰看似比以往更利欲熏心。

这艘船是荷兰人在20世纪80年代按18世纪前期的荷兰商船“阿姆斯特丹”号仿造的。

第七,由于荷兰的共和制政权有上述邪恶的思想和行为,由于他们为了自保和扩张会不择手段,包括不惜与任何异教徒比如天主教徒、穆斯林和犹太人沆瀣一气,所以,他们不是真正的基督徒!为了利益,他们随时可以脱去基督教信仰的外衣,或者说,他们就是无神论者。所以,如果有英国人认为英荷作为新教国家应相互交好,这实属幼稚可笑,也会让荷兰共和派觉得好笑。

第八,在奥兰治亲王当政时期,荷兰人总体上还是有教养的;但到了共和派当政时期,“这届”荷兰人民的道德素质往下掉得厉害,有啥样的政府就有啥样的人民!

因此,按照英国保守派的看法,荷兰的共和制政权是非我同类,其心可诛;荷兰共和派当政时期的英荷经济矛盾并非仅是经济之争,也是政治之争,是正义与邪恶之争。既然当权阶层持此论调,“荷兰威胁论”在英国的调门那么高就不奇怪了。

这是自欺欺人的欲加之罪,还是真情实感的肺腑之言?是旨在影响外界的宣传,还是发自内心的沉思?也许因人而异。但不管怎么讲,如果说英荷矛盾的首要或最初根源是“ ”,那么,将“ ”发展或延伸到对对手做全盘妖魔化的程度,这或许也算史上最早典范。

除了对荷兰强盛经济的嫉妒和共和政体的不满,还有那些因素让英国人将荷兰视为 威胁?下篇详述,敬请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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