逝去的狂野荒蛮,不朽的艺术巨著浅谈荒野
四 chapter4(下) 欢迎来到新大陆 我与我的伙伴患有一种唯黄金可解的心疾。——埃尔南.科尔特斯3 贪婪与梦想 新大陆的发现,是人类历史上的一个重大转折,它不仅标志着原先处在独立发展状态的美洲文明与世界其他地区的接轨交流,更宣告一个充斥着梦想,开拓,发现,劫掠时代的到来。大航海时代,在哥伦布登上西印度群岛的那一刻起即缓缓拉开序幕。而当新大陆的富饶逐渐展现在出来乍到的欧洲人面前时,一代代开拓者关于贪婪与梦想的历史戏剧也就此拉开帷幕。登上大镖客世界西南角的雪山,在天寒地冻之中,连经受风霜许久的马儿亦发出阵阵低鸣,表达对这寒冷的抗拒。行走在这无人的皑皑山峰,凄凉孤寂之感油然而生。然而当笔者站在山峰上眺望远方时,却突然发现近处的一块大石头上靠着一位与我们相似的行者,他的目光同样眺望着雪山外的远方,只不过他已再也无法与笔者交流对这皑皑雪山的感想。身上板甲的型制和斑斑锈迹证明他已经在这里眺望许久,头顶的莫里恩头盔,红冠依旧闪耀着那个旧日日不落帝国的光芒。在其面前伫立,思绪仿佛回到一切开始的时候,回到那个属于征服者和伊比利亚荣光的时代。公元年,阿兹特克帝国首都特诺奇提特兰城来了一群奇异的访客—他们皮肤白皙,留有胡须,身着不同于帝国虎战士的闪亮盔甲,其中的一些人还骑着像鹿一样的高大生物。这支人数不多的外乡人队伍受到了此时如日中天的帝国皇帝蒙特祖玛二世的亲切接见。根据阿兹特克的传说,这些远道而来的外乡人被阿兹特克居民认定为古代神灵寇帝斯魁萨克的使者,期待神明显灵的他们对这些奇异的外乡人颇为欢迎。然而包括蒙特祖玛二世在内的阿兹特克居民并没有意识到,一场噩梦正在悄然发生——突然间,这群外乡人在一个蓄有长胡须的领袖领导下,绑架了帝国皇帝蒙特祖玛,并且迫使首都的居民向他们支付高昂的赎金,担忧皇帝姓名的阿兹特克居民只能在这些外乡人的无理要求下支付数额巨大的黄金。然而出尔反尔的外乡人非但没有释放皇帝,反而与当地居民爆发冲突,在冲突中,蒙特祖玛二世死于飞来的乱石。由此而暴怒的首都居民对这些外乡强盗展开了愤怒的反击,仓皇携带黄金逃离的强盗们寡不敌众,在追击中遭到阿兹特克军队的痛击。然而欢呼胜利的阿兹特克人并没有意识到这场胜利的战斗却成为最终毁灭的序曲。次年,蓄着长胡须的外乡人领袖统帅着更多的强盗和与帝国有冲突的周边部落卷土重来,而这一次帝国的军势却再也无法阻止侵略者的入侵,在横尸遍野的虎战士与四溢的鲜血中,阿兹特克人再一次听到那个“弑君者”的姓名—埃尔南.科尔特斯,一个来自遥远大洋彼岸的征服者。科尔特斯及其麾下的西班牙勇士如同大浪般势不可挡,曾经如日中天的阿兹特克帝国在这只千人左右的军队面前却仿佛纸房子般一吹就倒,凭借着“借力打力”的外交策咯和与征伐摩尔人积累的战斗技巧,科尔特斯在公元年再次率领更加强大的军队兵临特诺奇提特兰,这一次落荒而逃的不再是征服者们而是这个辉煌帝国的子民。攻入城中的西班牙人四处烧杀劫掠,那些象征着印第安文明辉煌过往的金银器物被他们踩在脚下,城中的大火直冲新大陆的天空,在那火光中映照的却是这个大陆旧时代的哀鸣—公元年,阿尔瓦拉多率领西班牙远征军攻入玛雅故地,建立危地马拉王国;年,弗朗西斯科·皮萨罗统帅一只不到两百人的军队攻入了南美洲第一帝国印加的都城,在随后的数年时间内将这个曾经统治安第斯山脉南北的强大帝国彻底征服;公元年科尔特斯统领征服者远征队,向墨西哥北部推进,征服沿途所能看见的所有原住民,他们进入了北美的土地,接触了此时还过着宁静生活的北美印第安人,科尔特斯将远征队抵达的地方命名为“加利福利亚”,这个名字在数百年后成为美国西部的州名。我们可以遥想,那位僵卧在皑皑雪山上的征服者也许正是跟随着科尔特斯的一位异国勇士,以西班牙王室之名挥舞利剑,欲征服所能企及的一切异教徒…却在翻越雪山时,迷途难返,最终与这恢宏的雪山一起成为新大陆的景致。将这位异国孤魂头顶的莫里恩头盔取下,带在牛仔的头上,却突然发现一个帝国曾经的开拓者似乎又一次出现在这个早已物是人非的新大陆上,诉说着血与贪婪的征服时代。西班牙人的征服在遥远的美洲已经成为往昔的传说,但是关于财富、黄金的新大陆传说却一直延续着。在带着潮湿沼气的南方土地,纵马行至海岸边,远处笼罩在水雾中的小岛引起笔者的疑惑,骑着马儿涉水而行,登岛一探究竟,却只见岛屿的另一侧,横卧着一艘破败的帆船,船上的风帆透着沧桑,进入腐朽的船舱一探究竟,发现了陈酿的朗姆酒和一顶早已不知主人的三角帽,看着这些物件,却又突然想起了曾经在河口处小船上发现的那把锈坏的宽刃弯刀。将收藏的弯刀仔细拿出来端详,烤着营火,饮着朗姆酒,思绪翻飞间,一个属于狂徒与梦想的黄金时代扑面而来。公元17世纪中叶随着以西班牙为首的欧洲各国在美洲长期的征服与劫掠,曾经与世隔绝的美洲已经通过大笔的黄金,奴隶贸易与旧世界紧密地联系在了一起,往来于新旧大陆之间的货物往来繁荣不绝,黄金甘蔗带着帝国与商人们的期许漂洋过海换回利益与荣光。然而巨大的利益并非只有皇室与商人所见,在辽阔的大海上逐渐出现了一些觊觎财富的法外狂徒—16世纪时尚还方兴未艾的他们,随着大航海时代的发展与深入逐渐发展扩大,他们本身多为大陆上的失业工人无地流民,在资本主义积累时代的疯狂压迫下走投无路,于是胆子大的人选择拿起铁与刃,走向尚还缺乏约束的大海,寻求财富与生存。他们以船为家,以海为战场,在大海中向一切携带着财富的船只发起疯狂的进攻,他们如同渴求财富的疯狗狂热而血腥。当黑旗升起,炮声震隆,闪着锋刃的弯刀劈将而来,不论你是皇家海军的战士还是普通商船的水手,脑子里只会飘过这样的念头—该死的海盗!公元年,伴随着象征欧洲和平的《乌德勒支条约》的签署,曾经为诸国王室赖以为海战先锋的私掠船被各国政府所抛弃,在回归贫穷与继续追求财富的抉择面前,多数私掠船成员选择了后者—由此引发的海盗井喷式增长,使得17世纪以来的海盗热进入了新的高潮,海盗的数量与日俱增,在欧洲诸国运送黄金甘蔗返回欧洲的必经之地—加勒比地区尤其严重,在海上航行的船只十艘中就有四艘可能是悬挂着黑旗的法外狂徒。一时间加勒比海域风云四起,传奇遍地,从敢于直面海军,围攻查尔斯顿,一身携带八只枪的“黑胡子”爱德华·蒂奇;驾驶游侠号纵横无双的查尔斯·韦恩;依靠诈骗诡计称霸海域的“白棉布”杰克·拉汉姆;坐拥数十艘海盗船,横行大西洋的“黑色准男爵”巴沙洛缪·罗伯茨以及以女流之身驾驶舰船,英勇无畏的女中豪杰安妮·波尼,玛丽·里德…在那个机遇与黄金,富裕与光荣共存的大航海劫掠时代,“传奇”成为了一个廉价词。劫掠、杀戮,成为传说或者走向死亡,海盗的命运多数短暂而跌宕起伏,如同那大海上的热带风暴般。他们由于暴戾而为屡遭抢劫的各国政府斥之以狂徒恶棍,他们的残忍又让他们在平民中留下了恶魔般的印象。然而抛去海盗暴戾,血腥愚昧的邪恶面,仔细看待那些活跃在加勒比海的狂徒们,却可以看到令人惊异的不同面—作为长期混迹于海上的浪子,海盗们成为了人类航海事业的开拓者,当寻常船只还在沿着早年欧洲殖民者所开拓的道路前进时,为了躲避军舰追击的海盗们则开发出了许多完全不同的新航线。 而寻找藏身点的需求,也使得许多原本并未出现在地图上的星罗岛屿为人所知,可以说从一个侧面而言海盗活动增长了地理大发现时代的成果;作为曾经在陆地上遭受压迫而失去一切的人儿,海盗们对于国王,教会的压迫剥削颇为反感,故而他们追求自由—在任何一艘海盗船上,船员都具有一定的自由权,船员通过内部协定商议船只管理的相关章程,劫掠对象等,作为船只领导的船长通常为船员投票选举产生,而手握投票权的船员也有权力通过选举使得行为不正的船长下位……这一具有早期民主制度雏形的理念可谓独树一帜。值得一提的是,在海盗黄金时代的巅峰时期,英国的几位海盗头子利用大英帝国海军力量方兴未艾的良好时机占据了缺乏管制的巴哈马群岛拿骚港,此后几十年的时间,这座港口成为了独立于西班牙,英格兰殖民帝国的自由港,生活在其中的居民与海盗联合,通过非法私掠获得的利益和海盗舰船提供的武力援助,成功抵抗了两大殖民帝国的封锁围剿,成为加勒比海上奇异的海盗家园。港中为首的几个海盗头子诸如霍尼戈德和黑胡子蒂奇,甚至在岛上建立了类似于后世资本主义民主政府一样的管理机制,后世的史学家将这一政府形式称之为“海盗共和国”。从拿骚港的自力更生与繁荣发展中,似乎能看到日后遍及欧亚的资本主义政权的影子,它其中内含一些关于“天赋人权”“权力均衡”的理念,乘着加勒比海的海风,飘洋到一海之邻的北美大陆并成为半个世纪后列克星顿枪声的助力。然而法外的自由与劫掠终将成为强权所不能容忍的存在—随着各国海军实力的增长,曾经难以约束的海洋也逐渐成为了皇室力量染指的“海盗坟场”,在强大国家机器的围剿之下,曾经驰骋大海的传奇们也相继落幕—爱德华.蒂奇在皇家海军的围攻下慷慨战死,霍尼戈德则率领麾下的海盗投诚,成为了著名的海盗猎人,而其余的公海海盗也相继在强大的国家海军面前销声匿迹。尽管一些顽强的海盗依旧在加勒比海,在印度洋上顽强地继续着黑旗的传说,但是拿骚港上飘扬的米字旗却宣告着那个劫掠时代的终结。公元年,最后的大洋传奇黑色准男爵巴沙洛缪·罗伯茨,毅然迎战前来围剿的皇家海军,在激烈的炮战中,一发弹片划开了这位传奇船长的喉咙。当黑色的旗帜哀然落下时,倾覆的海盗船如同荒野大镖客世界中的那艘破旧帆船般死寂,在皇家海军水手的欢呼中,却只看见一个杀人如麻的硬汉抱着一具早已冰凉的尸体痛苦流涕,泪水如同曾经自他们手中滑过的金币般闪耀。而那柄锈迹斑斑的海盗断剑,则如同一个折断的梦想,供后人凭吊。4 燃烧吧,美利坚 如果人们觉得我残酷和残忍的话,我就会告诉他们,它的目的并不是要博得人们的好感!战争就是地狱!如果你们想停止这一切,想要和平的话,你们和你们的亲人就应该放下武器停止这场战场!——威廉·特库赛·谢尔曼清晨,露水滴落在斯嘉丽草甸的树叶上,落在博格斯教堂的石块上,落在战壕中的灰色军服上—在晨光的照耀下,露水在军服上滚动,透出晨间的曦光。但站在一人深高战壕中的他们却无心品鉴这美好的早晨,他们或将目光望向战壕远方的树林,或擦拭着那饱经风霜的来福枪。炮兵们将沾着露水的炮弹推入后装炮的炮膛,骑兵们打磨着自己为露水沾染的马刀,在露水产生的雾气中,每个人的神经如同这飘渺的晨雾般迷离不知踪迹—历时四年的战争似乎已进入尾声,而那些杨基佬却越发不可战胜。政府放弃了首都仓皇逃窜,他们的家园在北方佬的炮火中不复存在,国仇家恨似乎紧迫。可悲凉的是他们和他们的对手却曾都是一个国家下的英雄……“上刺刀!”哨声传来,远方的树林中冲出了蓝色的海洋“杀光这群杨基佬,杀光他们,为了邦联!”蓝色,灰色,信仰,荣耀,一切在枪弹射入脑海的那一刻便已毫无意义。这就是战争,它从无改变,它毫无意义。三十多年后的一天,一个来自西部的不羁牛仔偶然路过了雷莫恩州北部的一座木制营地,一片荒凉中,那场旧日大战的场面涌入这个西部牛仔的脑海中—他曾无数次地听起父辈讲述那场大战的故事,那些死亡,那些痛苦,那些英雄,那些荣耀…漫步在这营地中,那曾经整齐列队的军阵似乎又一次映入牛仔的眼帘,他不经哼起那首名为《共和国战歌》的旧日歌谣。就这样在愉快的歌声中,在落满尘埃的要塞地下室中,在那早已锈坏的军刀和破落的哈比帽中,一个燃烧的美利坚,逐渐再现。19世纪中叶,在列克星顿枪声中诞生的那个国家,已今非昔比—从一个不为欧洲列强重视的二流小国成长为能够影响国际局势的大国,在工业化的春风之下,资本家们开足马力展开了剥削式的工厂经营,赚得盆满钵满。而工业化的成果似乎也颇为显著,喷薄着蒸汽的战舰和携带火帽步枪的美利坚男儿登陆了名为东瀛的岛国,迫使曾经荣耀的武士们签订屈辱的条约,开启了这个国家殖民化的第一步。在内外一片利好的情况下,这个国度的未来似乎一片光明。然而来自南方的声音却让一切逐渐变质—旧时代的种植园主,他们的生活方式还如18世纪一般,依靠着贩卖烟叶甘蔗等农产品维持着他们蓄奴者的骄傲,对于这些活在旧日辉煌中的人们而言,高效性,快速性的工业化生产是剥夺他们原始农业产品市场的敌人是掠夺他们赖以生存的人力资源—奴隶的“敌人”,是不应该存在于这个世界上的“愚蠢的制度”。同样的理由适用于北方那些大资本工厂的企业家,他们认为“低劣”“落后”“缺乏前途”的种植园制度应该跟他们那些该死的主人一道被扫入历史的垃圾堆。在关于人力资源,关于国家未来坚持制度长达几十年的口水争锋后,双方的耐心都在互相指责与攻击中达到极限,国父乔治·华盛顿曾寄希望于达到统一联合的美利坚此时却已经陷入“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的激烈境地。双方的矛盾已经达到了无法调和的境地。而就在这个时候,一个律师出身的共和党人——亚伯拉罕·林肯的当选彻底压垮了南北方之间斡旋和谈的可能性。在林肯力图推行解放黑奴的法案后不久,位于萨姆特堡的美利坚联邦军遭到了雨点般的炮弹进攻,而向他们开炮的不是旁人,正是他们曾视之为同袍的美利坚人——公元年,美国南部诸州组成名为“美利坚联盟国”的反叛政府,纠集军队,发动了向北方资本家政府的战争。美利坚这个立国不到百年的国家,陷入了有史以来最大的浩劫。这场被称为“南北战争”的交锋被后世冠之以“人类进入工业时代以来的第一场大规模战争”,原因是在这场浩大的战争中,许多在日后战争中成熟的事物首次出现:战术指挥,战略思想,战地医疗等在拿破仑战争时代还只是雏形的事物在这场美利坚内战中逐渐得到发展和成熟,并且达到近现代战争的标准。战争开始初期尚还在沿用的步兵方阵,并排射击等战术被散兵线战术和堑壕防守所取代。新式的火帽式击发枪彻底取代了老旧的燧发枪,成为步兵的制式武器,使得枪械的火力压制速度和精准度大幅度提高;新进的全装甲战舰加入了大海的角逐,纵横海洋数百年的风帆战列舰在此战之后逐渐淹没;大兵团运动作战,纵深作战在这场横跨美利坚南北的大战中得到完美展现,大兵团式的定点会战也逐渐为各下级单位分散式的遭遇战,运动战所取代;对于敌方沿海的海军封锁战术首次投入了实用,并且收效颇多…这场战争中迸发出的军事改革,极大地影响了19世纪乃至之后的人类战争。远在欧洲的革命家卡尔·马克思将这场战争称之为“人类历史上空前绝后的大战争”。而战争最后的结果则更加应征了马克思本人关于生产力发展的正确理论——代表工业资本家的北方联邦政府凭借着先进的生产力和充足的工业劳力彻底击溃了固步自封,生产力落后的南方蓄奴政府,当曾经名满美利坚的名将罗伯特.李在投降书上签下自己姓名的那一刻起,美利坚的工业资本获得了完全胜利及全面发展,战争结束后,来自北方的资本力量很快渗透进入南方和此时方兴未艾的大西部,属于美利坚的第二次工业革命悄然展开,生产力发展和资本积累也就此进入了一个全新的时期。有人说南北战争是美利坚正式成为世界强国前的惨烈序曲,也不无道理。然而抛开南北战争在美国历史,在世界历史上所具有的重大历史意义,去揭露冷漠历史记录背后的那些鲜活事物,在那些曾经战斗着,逃亡着,死去的人身上寻求那个时代的印记,却可以看到这样的几个大字——“燃烧吧,美利坚”。当资本家和蓄奴主们为了各自利益疯狂展开军事博弈的时候,那些生活在中下层的老百姓却正在那些“官老爷”的棋桌上燃烧,变成历史汗青中一个个冰冷的数据:四年的残酷内战,联邦军及邦联军伤亡共计75万余人,而那些被战火牵连的百姓更是不可计数。即使将死亡人口估计为近百万人,在当时人口不过万左右的美利坚而言,这样的数据意味着每个美利坚家庭中都存在战亡战死者。正如同著名小说《飘》在所描述的场景一样—在两军对阵中的残酷炮火中,哪里又能是当作家园的安居之所呢?只能如同那飘落的树叶随风而行,随风而逝。平民的生命在宏大的战争机器面前却连粉末都算不上。而那些作战于惨烈战场的士兵们却比四处躲藏的平民们更加悲惨—平民们可以在战争到来前,可以向后逃亡,远离战争。而士兵明知战争即将到来,却如同扑向烈火的飞蛾般向着战争中心突进,在枪林弹雨中燃烧殆尽。也许在这场战争开始的时候,他们的心中还存在着信仰,还存在着所谓的正义观念——“杨基佬该死”,“南方佬邪恶”。然而当炮弹在身边炸开,当战友成为战场上的烟尘时,当哀嚎,惨叫冲入耳膜时,当身陷冰冷阴森的战壕时,当鲜血流淌在面前时,一切的正邪判断都已经失去了效力,剩下的只有恐惧或是疯癫。要么是在恐惧中走向死亡,要么在疯癫中给予死亡,这就是他们的抉择,也是这场战争所能带给士兵的唯一回忆。美剧《兄弟连》中曾有过这样的一个桥段—即将飞赴诺曼底的美国空降兵马拉奇给身边的兄弟们讲述了这样的一个故事:他那亲爱的曾祖父在内战最后的大战—里士满战役中失去了左脚,战争结束后为了返回位于北方的老家,他好不容易从军需处借来了一个拐杖,想要向北方前进。却在沿途被沿路打劫的逃兵给抢了去。他坐在道路旁边,绝望无助,当他近乎想要用自己的左轮手枪结果自己的性命时,一双手掰开了他紧握手枪的手。“兄弟,我们一起走吧”说话的人一身灰色军服,同样失去了一只脚,但很明显不像是家在北方的人“先生,我要回北方”“你这样是回不去的”“…你这个南方佬也回不了家啊”“…嘿,听着,我有一个兄弟在德州,也许我们可以去那里”于是,一个失去左腿的人和一个失去右腿的人,协力走向了西部德州…这个故事也许充斥着虚幻色彩,但却在一定程度上暗示了南北战争中双方的心理变化—战争初期,双方为了南北双方官老爷的理想拼死搏杀,然而战争的推进让势同水火的前线士兵出现了互相的怜悯之情—都是美利坚的男儿,为何要为这场厮杀而送死丧命呢?为什么本可以举杯相庆的同胞却要将刺刀捅入对方的心脏呢?“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在一切烟消云散之后,总有一些改变值得庆幸—本来是你死我活的敌人却最终互相搀扶着走向新的远方。也许这便是惨绝人寰的战争所能留给后世的些许欣慰吧。伫立在营地的废墟中,牛仔的思绪从那个燃烧着的岁月回到了如今—只见曾经的博尔格林地战场如今却又是绿树成荫,鸟语花香;曾经厮杀搏斗的蓝灰男儿如今都已不知踪影,也许在瓦伦丁,在罗德镇还能看到些许故人,或哀婉,或憎恶地诉说那葛底斯堡的荣光,那里士满的鲜血;那曾经高唱战歌的军阵如今又在哪里呢?那曾经高呼解放奴隶的总统如今又在哪里呢?却只能看见那早已腐朽的营地与战场,却只能看到那依旧为剥削压迫所左右的不公世道。一切都已改变,但也未曾改变至于战争?它,是不变的。新大陆的岁月,从古至今,承载着太多往昔,正如大镖客世界里的那些点滴印记般。如今品来,依旧浓烈而感怀。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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