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相信炒作神经科学家凯瑟琳克尔
兰州治白癜风最好的医院 http://m.39.net/pf/a_5212074.html 今天主页君在听坦尼沙罗尊者年在剑桥慧观禅修中心的演讲,讲到尊者有一天飞往波士顿的途中,在飞机提供的杂志看到一篇讲禅修的文章,文章罗列了很多禅修的好处,例如降低血压、改善大脑灰质,提升创造力,促进性生活和谐等等。 坦尼沙罗尊者说那篇文章对正念禅修的报道让他想到在亚洲地区售卖的“神油”——号称包治百病,从治疗蚊虫叮咬到治疗瘫痪的“万能良药”。 这种包治百病的心态在正念通俗化实践中并不罕见。主页君正好看到《三轮》杂志有一篇文章讲到神经科学家谈论媒体如何把正念塑造成“万能良药”,以及我们对此应该拥有一个什么样正确的态度。 作者介绍: 琳达?赫伍曼(LindaHeuman),《三轮》杂志特约编辑,自由撰稿人,居住在罗德岛州普罗维登斯市。 去年五月,某主流新闻网站所发布的一篇正念研究文章促使神经学家及冥想研究者凯瑟琳?克尔采取行动。那篇文章列举了冥想的20大利益,从“减轻孤独感”到“增长智慧”乃至“有助于睡眠”,并且将冥想描绘成是现代生活中的万能良药。克尔在她的Facebook主页上贴出了这篇文章。“并不是说这篇文章的观点完全谬误,”在贴子中她这样评论,“只是其论调过于美化和乐观。” 作为布朗大学医学与家庭医学副教授,克尔在“布朗冥想研究计划”中负责指导转化神经学,并领导着普罗医院的一个正念研究项目。她对正念练习的价值毫无异议;克尔本人在过去长达二十年的与癌症抗争的过程中,通过正念减压训练(MBSR)获益非凡;而且她还研究了正念减压训练对他人的积极效果。但是作为一名致力于追求真理的科学家,她觉得很担忧。“我觉得我们需要负起责任,做些什么来让新闻报道看上去更理性一些,”她写给facebook上的朋友们,这些人包括冥想研究圈子里的科学家、临床医生、哲学家和冥想爱好者,“否则,在不可避免的批判研究来临时,否定冥想训练的舆论风浪将会击溃我们。” 三天之内,克尔的facebook就增加了超过条的评论。克尔为此专门建立了一个facebook讨论群。今天,“正念与巧行研究讨论群”变成了一个重要的聚会场所,在这里有超过名的优秀人士,不仅包括学者、科学家、临床冥想研究者,还包括佛教团体首领(如今这个群已向新成员关闭)。 这个讨论群一直在跟踪 凯瑟琳?克尔答(以下简称“答”):《赫芬顿邮报》是其中最糟糕的。他们发布的信息变成了无处不在、广泛流传的米姆(meme,译注:指主要通过模仿而得以传递的文化基本单位),被读者大量转发到facebook上;而且,在不断重复的传播中似乎变成了“真理”。《赫芬顿邮报》将冥想的作用过分夸大,只倾向于报道其中正面的研究发现(并且是其中最积极的闪光点),而不是给读者提供平衡客观的科学报道。他们企图由此去证明一种理念,那就是:任何有心智能力的人都应该去练习正念冥想。而我并不认为科学支持这一论点。《赫芬顿邮报》这样报道正念实际上是帮倒忙。
问:为什么说炒作正念反而是帮倒忙呢? 答:如果这样的炒作之风持续不断,将会导致一个负面效应,即引发一股强烈的反作用力。人们会失去对它的信任,并转向另一个极端:正念毫无价值! 问:关于正念,科学家们最想纠正哪些流行的神话或说法呢? 答:大多数科学家在提到冥想的疗效时都很谨慎,科学对此尚未下定论。从冥想试验来看,科学家们明白,不是所有人都能从正念疗法中受益,但非科学家们对此难以理解。某人不能仅靠神经科学的研究结果就做出临床结论,因为这样的研究样本量过小;如果你要做一个有据可循的决定,依据应当来源于对临床试验数据的全面掌握。 比如,临床试验数据表明,正念治疗并不是缓解抑郁复发的“制胜法宝”,实际上其结果并不比抗抑郁药物好多少。总之,相比现在人们缓解压力和心理障碍的方法来说,正念的效果并没有绝对优势。所以你必须明白,在正念之外还有其他选择。 与其他治疗方法不同,正念在一定程度上是可以自我引导的,它变得更像是一种练习,而不是治疗方法,就像一种需要训练或练习的运动一样。但正念并不是万能的,也并不适合所有人。 关于正念减压的另一个流行说法就是,它是从一项有着两千五百年历史的练习中衍生出来的。这一观点很难评估其价值,也难以否定,甚至很难去理解其具体涵义。我认为它被赋予了过多意义。 问:您能举一个科学结果被媒体过分夸大的例子吗? 答:我是萨拉?拉扎尔(SaraLazar)在年发表的“冥想训练与大脑皮层增厚有关”一文的第二作者。这是一篇有趣的文章,但是它的研究结论只是初步的。 问:就是那篇让人们传说“冥想改变大脑”的文章吗? 答:是的。这篇文章在科学文献中已被引用超过次,萨拉仍因此研究而不断接受采访。科学家们知道它是一个非随机化的横断面研究,意思是仅在某个时间节点上进行了测量。所以如果大脑皮层厚度有区别的话,我们并不知道这是源于正念练习还是生活方式,或者仅仅是被正念所吸引的人本身大脑皮层就较厚。如果要证明某些事能够导致另一些事,我们要在严格对照的前提下,观察全过程的变化。而我们在那篇文章中没有看到这方面的内容。但是,大众媒体上最典型的标题直接就是“正念使你的大脑成长!”。 我们也没有说比较厚的大脑皮层就一定可以在行为上体现出优势。(实际上有些情况下,有一个厚皮层的大脑并不是一件好事!)在文章中,我们把研究结果的意义说得很清楚,但由于人们如此迷恋大脑,而且“让你的大脑成长”听上去是如此有吸引力,因此,很多媒体的描述已经完全失真。 此后,萨拉?拉扎尔的研究结果一直被其他研究重复。其实在研究结果得以重复之前,我自己对这些结果并没有百分百的信心。 问:意思是,尽管测量只是在某个节点上进行,但因为测量结果能被不断重复出来,这个结果就仍有意义吗? 答:是的!这个研究结果确实以不同形式被多次重复出来。对一名科学家来说,自己的研究成果不断被他人重复出来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但在心理学领域,尤其是社会心理学领域,存在着严重的复制危机(译注:复制危机指某研究所得结果,其他研究无法同样复制出来)。很多被认为是权威性的研究结果,即使它已经载入心理学教科书,大家也公认其正确性,但却无法重复,我们没办法得到同样的结果。虽然并不是说初始研究都不完善,但科学的金标准是研究的可重复性。 在医学研究方面存在更大的复制危机。约翰?P?A?艾恩尼迪斯(JohnP.A.Ionnidis)写过一篇很著名的文章,名为“为什么大多数已发表的研究成果都是错误的”。同样有趣的是,《自然》杂志上刊载了一篇文章,它对关于癌症潜伏期的研究进行了回顾,发现80%刊登在顶级期刊上的研究都是无法重复的。那就意味着我们无法信任它们,它们很可能不是正确的!科学家和业余爱好者们对这些报道都深感困惑。 问:您为什么这样认为? 答:我们想要一种确定性。我们不喜欢不明所以的不确定感。然而具备良好科学素养的人都知道,证据基础常常是含混的——并非%确定,只是有阳性结果而已。阴性研究结果以及设计不合理的研究结果都混入了科学之中。正念研究也存在这些问题。
问:所以,科学爱好者们该如何理解冥想方面的研究呢? 答:公平地说,脑科学确实提供了某些线索,证明冥想可能有助于提高大脑机能。这种说法是有其证据基础的。错误之处在于对一个结果给予了百分之一百的确定性,而没有对其科学真理性或风险收益保持一种概率性的认知。当人们为自己的健康做决定时,需要提前考虑到这种不确定性。他们需要明白,五年之后,现在做决定所依据的科学背景可能会发生变化。就个人而言,我不会以媒体报道的小样本研究结果来决定自己练习什么。而人们依据这样的小样本研究结果来做出判断,也让很多正念研究者深感不安。 问:哪种类型的研究结果可以用来评估正念是否可作为治疗方法? 答:做这些练习的具体经验应该更重要,这是探讨的重心所在。“跟随呼吸20分钟的感受就是这样,你喜欢它吗?接下来的一天里,它让你感觉如何?”这些问题看起来才是真正的问题所在,而不是“如果把你扔进扫描仪中会得到什么结果?” 有很多人在申请美国国立卫生研究院(NIH)和保险公司的 问:研究者在炒作中得到利益了吗?无论有意无意,他们是否在利用它? 答:你可以在大众论坛上阅读关于科学家们交流评论的媒体报道,也许从中可以找到他们言过其实的例子。正念本身不会产生问题,但在科学传播方面,问题比比皆是,正如那些TED风格论坛上发表言论的方式——与“大胆假设小心求证”无关,更在乎的是谁能讲出最引人注目的故事。(译注:TED是美国一家私有非盈利机构,以组织TED大会著称。TED是Technology技术、Entertainment娱乐和Design设计,三者首字母缩写;他们通过邀请各领域杰出人物演讲,达到传播信息、改变世界的目标) 对于大众来说,记住一个复杂的故事很难。我们作为信息传播者的部分职责就是要精简这些故事。棘手之处在于,如何判断我们何时超越了黄线,开始人为夸大,不再忠实于科学本身。 NIH对于一些流行而且有效的治疗方法很感兴趣,所以,广泛的宣传可以变现为获取更多的NIH资金。这也会令其他科学家开始感兴趣,从而吸引更多的科学家进入这个领域。如果我们的研究与大众 问:您呼吁冥想研究学者应率先对正念进行批判性的讨论。这意味着什么? 答:我们要弄明白一些重要问题,比如为什么人们要去相信正念适用于任何情况、相信正念没有任何副作用、相信正念纯粹来源于有年历史的修行方法。为什么冥想练习,特别是亚洲的冥想练习,看起来能引起这种积极的反应?这些都是当下非常有趣的文化问题。
问:对此您可能会有什么贡献? 答:我对病人的陈述(临床型的陈述)很感兴趣。但我贴近去阅读正念评论时,我发现这些评论都不太 问:即使患者知道这是一种安慰剂也起作用?所以你无需让自己幻想是在服用一种真实的药物? 答:患病时,你会想要为自己积极地做些事情,比如要服用药物、要接触医生——总要去做些什么事。而做这些事务,就需要相应的形式。 安慰剂效应属于一种范畴错误。它是当你刨去专门的对症治疗效果后所剩下的东西。但是当你将安慰剂作为真实的治疗机理对待时,它就不再是一种“安慰剂效应”了。这么讲看起来矛盾,但它已被论证,并容易掌握。看起来形式蕴含的力量非常重要。
问:您的意思是说如果两个人同时生病,并且都想恢复健康,那么采取了某种积极行为的人更容易恢复? 答:是的!正念的有趣之处就在于它与那种想采取行为的愿望共同合作的方式,事情很简单,你只要每天都做练习,就是采取了积极的行为。这其实是将你带入了一个你自己非常明了的过程中。 问:您觉得正念的炒作会不会存在着一种风险,即,因为虚假的疗效承诺而摧毁了人们的希望? 答:我听说过,有些报道称一些人放弃了化疗转而进行正念治疗。我不知道这是否真实发生过。当然,确实有人放弃服用抗抑郁药物或锂盐(译注:碳酸锂等锂盐药物对某些精神疾患有治疗作用),并且认为正念将会帮助治疗他们的抑郁症或者躁郁症。这就是当下正念的炒作令我们担忧之处。人们可能会高估了它的效用,它并不能解决那些病情。 答:如果正念并不能有效解决抑郁症之类的问题,那么它有什么用? 答:我在一个正念减压课程中对参与者做了一项定性研究,发现他们似乎遵循着一定的轨迹。他们来参加课程,想解除痛苦;他们有各种各样的状况;他们都在寻求帮助;他们期盼这项课程可以解决他们的问题。 但授课老师第一天就告知,这些并非课程的内容,这项课程是要让你学会如何真正面对自己的内心,包括那些你一直想逃避的痛苦和不幸。大概需要四五周时间,他们终于明白了这一点。他们安坐在那儿,痛苦并未消失,但在练习产生的深切体验中,他们认识到,这项课程或许并不单单是为了抹去痛苦。然后,他们内心普遍感到很悲痛,但他们经受住了,并到达了“彼岸”,他们意识到:“没问题,我能面对它!” 当正念的推广者只 问:您觉得自己加入到“正念批判”中了吗? 答:我是其中很谨慎的一员,但我也意识到这种批判可能只是形成意识形态的华丽辞藻。那些将正念当成是“训练大脑”的人所依赖的是一种尚未被证实的观点,他们要么没有察觉、要么没有能力处理科学的不确定性。 同样地,那些担忧“商业化正念”(译注:商业化正念McMindfulness,指被商品化、市场化和还原主义式的正念练习,包含太多商业元素,如培训课、apps、书籍等可销售获利的内容)正在削弱佛法的人,同样可以被视为太 问:但是,世俗性冥想训练的日益流行会怎样影响西方佛教,这是一个很重要的问题。您建议佛教徒应该怎样有意义地去探讨这些问题? 答:对于正念的批评家来说,对那些上过世俗正念课程的人的体验保持一种好奇心是很重要的。不要光用一些抽象的问题去问大家,比如“这科学吗?”“这是真正的佛法吗?”应该这样问:“你感觉怎么样?”如果你直奔大脑回路或是意识形态,那你将错过这个最基本的问题,也丢失了自己的好奇心! 文章来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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