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数的岛链切断了欧洲通往印度群岛的海路,形成了一道屏障。该死的屏障。这道屏障正慢慢变成恐怖的事实。起初那些开启危险航程的人们内心都充满了希望。哥伦布失败了。但其他人可能会成功。谁能解决这个问题,巨额的奖励就会向谁招手。在奖励面前,再大的艰难险阻又算得了什么,于是大家都跃跃欲试想要去远航。

他们探索了每一个海湾和小水湾。他们的船只从每一个入河口进去,沿着每一条河前行,直到眼前出现沙滩或者断裂的山脊,这意味着他们再一次的探索又是徒劳。每一条小河和每一道小沟都被他们探过了,但是一条通路也没有找到!在某个地方,两座小岛之间一定存在着一条畅通的狭窄的水道,或者礁石中间有单只帆船刚好能通过的小缺口,就算很窄,它也是直通那个梦寐以求的岛屿的一条道路——岛上有肉桂、胡椒和肉豆蔻。

好多次,眼看着这个愿望就要实现了。年,文森特·亚涅斯·平松——年著名远航探险的幸存者——发现了一大片看上去能够通往西边的宽阔水域。然而再往前行驶50英里,一些岛屿和沙洲使他不得不折返。

四十年后,人们才确定亚马逊河只是一条普通的河流,也许比其他许多河流长一点,宽一点,大一点,但它就是条普通的河。年,欧洲造船厂再次疯狂流传一个谣言,说这个问题解决了,直通中国的水路找到了。这倒是真的,但巴尔博亚以西班牙国王之名占领的这片荣耀的水域与大西洋之间,被数百海里无法逾越的礁石和火山分隔开来。之后巴尔博亚被送上绞刑架(由于一意孤行,他遭受了典型的西班牙式惩罚),他一定意识到自己失败了,问题并没有解决,反而更复杂了。

与此同时,瓦斯科·达·伽马最终找到了通往加尔各答的东向航线。从加迪斯和帕洛斯角到圣多明各和古巴的航线既漫长又危险,而且还带着“可能会发现什么”的不确定性,因此似乎成了荒唐的,甚至是多余的没必要的冒险。

继续向南走,沿着二十五年前亨利王子发现的那条水路航行,可能会有一些小的水域,人们可以看到陆地,还可以每隔三四天就上岸补给新鲜物资。因此“阿美利哥大陆”失去了大部分价值。人们不再认为解决这个地理问题会具有现实的经济价值。

问题还没有解决:“我们现在拿它怎么办?”答案很简单。“我们可以掠夺那些土著人的钱财,然后把剩下的没用的东西留给野狼和鬣狗。”此后,那些绅士冒险家、拦路强盗、恶霸以及伊比利亚半岛上所有的流浪汉都欢呼雀跃,大声高喊:“我们走吧!”

他们是怎么完成高尚的任务的;他们是怎样枪射、刀砍、悬吊、火烧、抢劫、欺骗土著人,使他们的人口减少一半的;他们是如何拿土著们做治国方面有趣的实验的;之后又怎么让他们一起住到小棚屋里,将他们一起埋进坟墓的?这些事情通常被那些作者们用文字美化。他们认为自己的祖先杀人放火和其他人的祖先杀人放火是不一样的。

在极短的时间里,西班牙侵略者占领了新大陆的部分地区,他们不用诚实地劳动,只要偷盗抢掠,就能获得财富。首先是墨西哥,然后是秘鲁、智利,都被西班牙侵略者占领。但在东部海岸,西班牙人和葡萄牙人的野心受到了理性的限制,教皇亚历山大六世在世界地图上画了红线。这么做是因为他希望他忠诚的信徒们不必为了瓜分美洲而自相残杀。

当时的地理手册可以更好地讲述这个故事。16世纪和17世纪是专业地图绘制者的黄金时代。当时有众多的地图绘制者,他们是一流的艺术家,也是科学家。但他们留给我们的关于美洲的“形象”很能引起人们的好奇。

在他们绘制南美洲和中美洲的地图时,海岸线和河流这些细节都画得近乎完美。墨西哥也是一样。南美洲的一些部分在一定程度上绘制得也相当准确,然而除这些土地以外,他们失去了兴趣。在美洲北部广阔的荒原上,他们只印了简单的几个字——没有丝毫价值的土地。

世界上足够聪明能为自己考虑的人少之又少。当今这样的人所占的比例是否比旧石器时代高,仍存有疑问,但可能会比公元前3世纪的希腊和小亚细亚低。不过这个比例我们很难用科学计算来证明。与此同时,我们很了解一件事:大多数人,无论是在过去还是现在,都喜欢吃易消化的食物,还要讲一些“奉承的话”作为调味品。

当时,住在北半球的人,餐桌上最常见的辅助“菜品”(最喜欢听的话)就是:拉丁民族以及所有其他南半球的民族都不擅长航海;只有盎格鲁-撒克逊人真正掌握了航海秘籍,精通航海之术。如果范围广一点的话,还可以算上荷兰人和挪威人。当我们的祖先还在脸上涂绿色颜料、生吃熊肉时,一位腓尼基船长就已经带领一船闪米特族水手拜访好望角的人民了。

之后不久,当日耳曼人正沉浸在一种叫“舵轮”的新发明所带来的震惊而无法自拔时,闪米特的迦太基人已经和刚果的土著人谈起了小生意。罗马人和希腊人已经探索了地中海的每一个小角落。一些大胆的泰雅人和西顿人水手还会定期去一次康沃尔的锡矿区。之后葡萄牙人走遍了全世界,一个意大利人发现了新大陆,从火地岛到佛罗里达的每一个港口都讲着西班牙语。

我们可能不喜欢这样的说法,但这就是事实。我们的祖先从西班牙人和法国人那里学习如何经商,直到世界上大部分地区都被仔细地标上西班牙语或者法语。我们的祖先还没有登上历史舞台。这不仅仅是因为拉丁人的航海技术更胜一筹,还因为在探险技术方面我们和他们有一定的差距。

弗罗比歇和德雷克一次又一次不断地试图去发现连通大西洋和太平洋的水路。但他们是水手,离不开自己的船。他们想要找到宽阔的水域,结果却只找到另一条河的源头,另一个海湾模糊的海岸线;或者更糟的时候,他们一边咒骂一边调头,收起他们的帆,然后到别处碰运气。

不过如果上岸——不,他们是不会上岸的!他们认为走路是约克郡农民才有的一种休闲锻炼的方式。真正的德文郡人,属于木头甲板,而远离花草树木。西班牙人和法国人不同,他们擅长步行,可以在烈阳下穿着笨重的盔甲行军相当长的一段距离。如果是现代军队,一定会拼命喊着要坐卡车喝冰水了。

西班牙人走到哪里都像洪水猛兽,摧毁一切挡路的障碍;而法国人,并不期待背后有国家的支持,他们已经学会用一种截然不同的方法完成自己的目的。当遇到只用弓箭的土著人时,法国人也像其他国家有枪炮的人一样残忍,但他们倾向于先礼后兵;而西班牙人总是要先烧几个村子,然后把谈判的事交给那些急于教化幸存者的修道士们去解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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