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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放空了一段时间,仿佛和前尘往事渐渐隔绝开了。在这段上天给的悠长假期里,我偶尔会想起曾经在加勒比海小岛上的生活片段。于是记录在这里,希望无论前路多难,都会记得这些曾经收获过的小小的确定的美好。

一、希尔顿门口的假名牌店

在拿骚的前一个月,我住在老城区中心的一家据称已有近百年历史的希尔顿酒店里。酒店业的通常做法是每隔5-6年翻新一次,虽然这家酒店的翻新频率低于行业标准,设施老旧,但总归还是翻新过的,因此在我看来大概只有几十年历史而已。

刚到海岛的时候,目中一切都新鲜——纯粹通透的绿松石色的海,刷得五彩斑斓让人心情愉悦的建筑(参考《Mojito》MV街景),街上溜达着从世界各地(主要是美国)来此悠哉度假的游客。

后来渐渐审美疲劳了,因为目之所及每日的景色和人都是一样的。我记得每周六中午下班后,推开大楼一处小侧门走在街上,看到迎面而来的面目相似的游客时,已经无法再与他们共情的那个时刻。他们来此度假,趿拉着人字拖,披着浴巾,抱着冲浪板;而我在此打工,脑袋里装着没做完的excel和没什么太大意义的其他文稿,如每日推石上山的西西弗斯。一个世界的两种人,平行漫步于此,心情是不同的。

当我意识到我生活在一个天然与人为共同打造的“度假圣地bubble”中后,开始有意识地去寻找一些别的东西,来获得一些平淡生活的趣味。

于是我在一个周六下班后的中午,站在酒店门口的街边,看到了对面店面玻璃橱窗中密密匝匝的奢侈品包。

我信步走进店里,两个店员漫不经心靠在柜台上,并没有理会我。那家店几乎集合了各家奢侈品牌的经典包款,我想或许悉数madeinChina,便翻过吊牌一一看过去,嗬,不仅是来自中国,有些还会标注中文生产厂家名,渠道不一——有些来自广州,有些来自青岛,都是箱包外贸制造集聚地。虽然我没有消费奢侈品的习惯(实话是没有能力),但也能看得出来这些包的做工不甚精致,即使放在国内仿品序列里,也断然排不上以假乱真的那一档,甚至应该算是最假的那档假包。

我便拿起一个LV三折短款钱包假模假样和店员问价,以满足自己的好奇心。在万能的淘宝驰骋多年的我隐约记得,这样的假包不超过元。

——dollar。

——……(超出我的预期,陷入沉默)

——Butifyoureallywant,Igiveyou90dollar.

降价很爽快,可遇上这种“我就看看我不买”的渣男顾客她也没辙。最后我也只能投之以巧笑,然后佯装施施然离开。

二、不守时的Junkanoo

西方世界里,12月25日的圣诞节是个重要节日。而在英制国家以及这曾属英国殖民地的海岛上,12月26日又是另一个公共节日,唤之BoxingDay。

小岛每逢BoxingDay会举办Junkanooparade,画风绮丽,据说起源于曾经的黑奴后代庆祝他们被农奴主赏赐的假期,随后就演变成这个国家的重要文化符号之一。

我去小岛时是12月初,工作循规蹈矩,生活还在适应期,得知这个重大文化活动的消息之后便非常期待。看到官方通知说,晚上10点游行开始,就在老城区。于是住在附近的我九点一过,就收拾好行头上街了。

海岛湿润,海风常常捎来短时阵雨,过了一会儿又停了。

街头已经摆上了此番游行的重头戏——几辆载满各种巨型面具的花车,路上是激动的高谈阔论的当地人。

此前同事提醒过我,晚上不要去治安不好的老城区,而我那天也只是借着重大活动壮胆而已。陌生的环境里,周围是和自己全然不同的人种,作为一个少数群体中形单影只的一个,心里多少还是有点发毛的。

而我应对这种恐惧感的办法,是告诉自己,我们都是一样需要辛苦谋生的芸芸众生,没什么好怕的。这种同理心有时让我面对陌生环境里泰然自若,有时又会让我低估了环境的复杂性。关于这个问题,我想还是以后再写吧。

那天的游行并没有在10点如约开始,但我也对这里的随性早有耳闻。

10点一过,我问旁边一个看起来是当地人的中年男子,活的延迟了吗?“是的,据说推迟到了10点半,他们还没布置好花车。”他很自然地笑着回答,没流露出丝毫的不耐心。路上的人没有因为游行推迟而散去,大家依旧杵在街头,或靠在围栏上,扎堆愉快地聊天。

我同后来不疾不徐赶到现场的同事碰了面,又一起在街头溜达到10点40,依然没有游行开始的迹象。

刚刚在花车上布置的人,此刻依然在花车上鼓捣。在街头抱着胳膊聊天的人,也依然在愉快地聊天。

我同同事讲,再等到11点,还不开始我就要回去了,现在身体熬不了夜。说出这话时觉得有点好笑,20岁打头的几年里没有好好爱护身体时常熬夜,才会在20岁的后几年明白适可而止的道理。

后来天空又飘起了细密的雨。同事告诉我说,他们还是没准备好,又推迟到12点正式开始。“不过即使你赶不上开头,也还是可以赶上结尾,游行是通宵的,一直到明早10点。”我便在12月末这海岛飘摇的雨丝中,有些失望地走回了住处。

夜半就要睡去的时候,窗外吹奏和打击乐器响起,我便知这是游行开始了。但好奇心没能战胜困顿的身体让我爬起,哪怕是在窗边瞄一眼这番异邦盛事。

三、教堂音乐会

一直对宗教文化怀有敬畏心。以前在国内我常去寺庙;在拿骚老城区溜达时,偶然看到一座基督教教堂,我去了几次都门锁紧闭,便在门口的告示栏得知平日不开放参观,但特定日期会举办活动。那天我看到,不久后的一个周六的傍晚七点,教堂会举办一场管风琴音乐会。

之前的文章里写过,由于一周要工作六天,周六的下午往往用来补觉。那天忘记把音乐会记到手机日历里的我,总觉得心里装着什么待办的事,下午没有睡觉,还去马路对面的小吃店买了gyro来吃(一种希腊式街头小吃,实为卷饼)。

吃完gyro,在高碳水升起的GI中,不由自主昏昏沉沉睡去,醒来时已经天黑。我看了一眼窗外,瞄到了教堂尖顶,哎呀,这才想起我本来今晚是要去看音乐会的。

于是火速披上外套,穿上球鞋,一路小跑去教堂,平日散步两三分钟的路程,大概跑了几十秒就到了。我来到教堂门口,打开门缝溜进来,站在教堂最后,恰听到台上的主持者在做finalspeech。

我和一旁的一位女士尴尬地对视一笑,她低声缓缓说,你依然很幸运。

台上这位音乐会的主持者,亦是整场主角,他在管风琴演奏家的身份之外,还是一位在美国佛罗里达州行医的巴哈马裔医生。他在台上分享的是关于音乐、神谕的体验,而我却只记得了他的传奇人生经历。

音乐会的尾声,教堂工作人员给每位到场信众派发了一个空信封,我问旁边的女士,才知道这里每次参加完活动也需要“随喜”,出门前交给门口的工作人员。

而我匆忙出门时,只带了一张房卡。

此刻这个教堂里都是当地虔诚的信众,我这张陌生的亚洲脸,就这样在音乐会的尾声进入,而且对他们的惯常仪式没有任何提前准备。我掏遍所有口袋一无所获。要失礼了,我忧心忡忡。

一旁的女士看出我的窘迫,低声对我说,即使你不捐赠也没有关系,因为你不是信众,你只是visitor。也不是所有人都会捐赠。没关系的。

于是我在离开教堂时,不得不略尴尬又故作镇定地把空信封投入门口的纸箱。

回去的路上突然想到,我其实没有赶上他们的音乐会呀,没有捐钱也不算失礼吧。

我这样宽解着自己,一个人自说自话地走在拿骚的夜色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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