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国后成精混乱博物馆
当我们以人类的眼睛观察这个客观世界的时候,总会不可避免地给其它事物染上人类的色彩,带来各种各样的人类中心认知。 人格化认知作为那种最极端的情形,能令各种事物在人类眼中有了人一样的意识,人一样的情感,仿佛成了精。 而在这些成精的事物中,又有一些不是神的神,那就是人格化的民族精神,在现代意义上,这些形象的树立,正是民族国家成立的关键标志。 -文字稿- 把非人,甚至没有生命的东西当成人,揣测它们的行为动机,分析它们的心理活动,这是相当常见的行为。比如小时候读《伊索寓言》里面满是《龟兔赛跑》这样的动物故事——我们通常把这看作一种修辞法,叫做“拟人”。 但这件事没有这么简单——修辞作为文学创作是一种有意识的行为。我们写出排比句,夸张事物的特征、钻研对仗的功夫,整个过程都充满了自主,即使一次最简单的比拟也需要主动的联想。 然而那种将其它事物当作人来看待的行为却含有大量非意识成分,比如看着这个动画,你是不是觉得1追着0到处跑?然而1和0只是符号而已,根本没有感情。 现代心理学将这种行为看作“认知偏差”的结果——遇到任何有行为的事物,大脑总是优先把自己的行为模式代入进去稍加修改,这极大地减少了认知的成本。我们把狐狸形容成狡猾的,把狗形容成忠诚的,把猪形容成愚蠢的,最后就把它们想象得成了精。 不仅如此,早期社会是人类的童年,如果追溯辞源,众神的名字通常就是某种自然现象。宙斯的意思是天空,拉的意思是太阳,索尔的意思就是雷,人格化的自然现象正是神的一大起源,更不必说那些各种动植物成精的传说了。 就连成熟社会的成年人也不能免除这样的认知偏差,我们甚至会把抽象概念人格化,最显著的例子就是“祖国母亲”,虽然她们总被形容得古老而深邃,但她们出现得远比一般人想象得晚——当且民族意识觉醒,民族国家成立,土地和它承载的文化才会被抽象成一个独立的符号,一个不是神的神。 比如低地国家早在16世纪就从神圣罗马帝国爆发了独立运动,因此就有了世界上最早的民族精神拟人化——它们把奥兰治-拿骚家族纹章上的狮子看作低地诸省的象征画在地图上——就是“比利时雄狮”(LeoBelgicus)。 而随着民族主义运动在18世纪以后兴起,欧洲各国就涌现出了一大批女神式的祖国母亲,其中最典型也最有影响力的就是法国大革命中诞生的玛丽安娜。 在年革命开始之初,艺术家就开始用各种神祗化的形象讽喻各种政治理念,其中有一个高举红色弗里吉亚软帽的女神造型以自由的寓意渐渐赢得了人们的认可。 到了年,法兰西第二共和国成立,君主制被推翻,玛丽安娜就被政府确定下来,为了象征革命胜利,她常被塑造成雅典娜般的女战士形象,虽然此后的第二帝国一度将她斥为非法,但这反而促使第三共和国更加确认了她的地位,为她修建大型的纪念碑,还将法兰西的三色帽徽别在她的帽子上,奠定了现代的经典形象。 玛丽安娜也因此获得了世界范围的认可。比如俄国年发行的海报《三国协约》,左侧为法国的玛莉安娜,手捧代表圣心堂的心脏,象征爱和信念;中间是俄国的俄罗斯母亲(MotherRussia),右手高举东正教十字架象征信仰,左手持双头鹰盾牌象征守护;右边是英国的不列颠尼娅(Britannia),手持代表英国海军的船锚,同时象征希望——背后则是第一次世界大战的冲天战火。 所以到了今天,如这几位女神一样,西方各国都普遍有一个丰满的祖国母亲,一个人格化的民族精神,德国的日耳曼尼娅、意大利的意大利娅·图丽塔、匈牙利的匈牙利娅,等等。 当然也和比利时雄狮一样,具有人格的动物形象也能成为名族精神的象征,这就成了双重的人格化,比如现代中国自称龙的传人,美国常用白头鹰。 但在今日的国际,最著名的人格化形象既不是女神也不是动物,而是一个名叫山姆大叔的老头子——他历经两个世纪的勾心斗角,最终取代了美利坚原本的祖国母亲,赢得了今天的地位。 本文系网易新闻·网易号“各有态度”特色内容 ▼点击阅读原文,观看混乱博物馆更多视频。 赞赏 人赞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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