茅山道士,意指“毛利3到4%”的产业。

我在台湾资讯科技业里混了10年,而那段日子刚好是此产业兴衰的转戾点,科技业的“茅山道士化”,已是至少10年前的事了,离开此产业的主要原因,就是认为利润如此微薄,这行业的人却束手无策,只能被过去的成功模式所制约,故而看衰矣。

这几年,台媒的经济版面不断传出台商撤离大陆的风潮,粗估至少已有逾家企业撤出,台商保守估计这两年撤出的资金至少也有亿新台币。在商言商,从个别企业的角度看问题,不赚钱就只能离开,但若从整体台商产业来看,问题在于“为啥不赚钱”?

简言之,劳动力成本攀升,环保与金融等法规缩紧,本土商加入竞争,台商过往在大陆的利基,一一消失,无法适应的厂商只好纷纷离陆回台,还造成好几波因资金撤回,而让新台币汇率成为全球独强的怪象。

台湾之所以这两年常常谈到“创新”,其实与大陆台商的困境脱不了干系,毕竟两岸产业链曾经盛况空前,目前的急转直下,问题出在没有“创新”。持平而论,赚不到钱甚至赔钱,是因为你没有积极适应大陆的变化,早年大陆政策的利多,让你过得太舒服而没法改变。这现象也不是台商独有,全世界的生意人都要面对同样的挑战,达尔文的洞见也适用于商业竞争,适者生存。

关于过得太舒服,以致无法改变,有很多不错的讨论,可以长见识。

明朝的高度平衡陷阱

尽管中国古代对人类科技发展做出许多重要贡献,但为什么科学和工业革命没有在近代的中国发生?

这是著名的英国汉学家李约瑟(NoelJoseph)所提出的问题,身为科学家,李约瑟特别对中国古代科技发展,有扎实的研究,故而对于科学与工业甚至资本主义没有在中国抢先发展,感到疑惑。而这个问题也迅速传开,成为著名的“李约瑟难题”。

之后,史学领域的社会学或经济学研究者纷纷提出不同的看法,特别集中在明朝。这个朝代的中国,生产、消费与人口都出现大规模的增长,而此前的宋朝,科技表现在全球领域都属于前列,元朝又拓宽了经贸通路,所有条件都显示中国应该能先发展出工业与资本主义,却让相对落后的西方文明超前了。

李约瑟难题之解,众说纷纭,有认为官僚体制过于僵化的,有说儒家思想限制的,有主张明朝突然停止了欣欣向荣的海上贸易的,也有认为明朝废纸币,推行白银所衍生的税制问题等等。其中,最令笔者着迷的是“高度平衡的陷阱”一说。

此论述由英国经济史学家伊懋可(MarkElvin)提出,主要的论点是,由于人口大幅增长的压力,使得农业用地严重不足,农产剩余减少,导致劳动力愈来愈廉价,而土地换来的资源与资本愈来愈昂贵。然而,中国当时有先进的农耕与运输技术,故而农民与商人在面对货物短缺时,最快的因应之道,不是研发机械式的生产技术,而是更有效地利用廉价运输与有限资源,以维持经济活动。

简言之,正因有效地运用了自己的优势而存活,反压抑了大规模改良技术的诱因,最后丧失工业革命的契机。另一方面,明代过度发达的?高竞争低利润?市场经济,也造成了低资本剩余,以致无法发展出现代意义上的资本主义。

换成最简单的白话就是:过得太舒服,以致无法改变。

明代的经济,取得了高度的平衡,虽不致于称为“均富”,但商人阶级的抬头,却是推动经济平衡的重要关键,这现象使得农业产出得到了最大的效益,而产生了“高就业低收入”的农商社会。

无论是国家或个别企业,能存活总有其成功的生存模式,按行得通的路径走是当然的,但外在环境的变化,常常可能淹毁了前方的道路,而行走者若看得不远,被其他国家或企业超越,甚至惨遭灭顶,也就不奇怪了。

现代日本的高度平衡陷阱

类似的状况,也在现代日本出现,这个大经济体在一度高速发展后,取得了产业,政治与金融的平衡,却也因为这种平衡而趋于保守,在“太舒服而没法改变”的政经结构下,陷入停滞。最近前首相小泉纯一郎的经济舵手竹中平藏接受中国记者的访问,就提出了这个有意思的日本现况。

日本第一个“失落的十年”发生于上世纪90年代,在众多经济学解释中,“资产负债表衰退”是比较为人所熟知的理论。简言之,经济泡沫破裂后,资产价格也骤降,众多企业与家庭处于负债状态,自然将盈利或所得大部分投入还债,而非消费。当企业减少借贷而致力于偿债,金融业就受冲击,当家庭大量减少消费以偿债(如房贷),国内市场经济就受重创,以致经济环境陷入多重恶性循环。

这种恐慌性的荷包紧缩,即便政府祭出零利率措施,民众也不愿将钱从银行提出来消费,就算加码推出负利率措施(钱存银行,还要给银行利息),民众顶多将钱提领出来,藏在家里。前几年日本保险箱产业成为大热门,就是这种现象的效应。货币政策无法刺激景气的现象,在经济学里称为“流动性陷阱”。

日本第二个“失落的十年”发生在本世纪初,主角是通货紧缩。在经济陷入流动性陷阱的泥淖后,消费紧缩所产生的恶果便是物价持续下跌的通缩,市场以降价维持买气,使得民众因为有预期降价的心态,而延迟消费。另外,日本快速地老龄化,景气又持续亮红灯,前景不明使得老年人当然紧缩消费。问题之所以严重,乃因日本家庭高达18兆美元的储蓄,大多掌握在老年人手中。

恶劣经济环境,还得搭配日本的两个问题,才足以解释目前的停滞。其一,日本曾经具有强大的输出产业。其二,许多效率低落的国内企业,没有被市场淘汰。

竹中平藏坦承,日本缺乏竞争,创业率低,企业破产率也低,以致产业的新陈代谢速度迟缓。为何日本政府希望企业破产率提升?因为破产代表企业适应环境的能力低落,过低的破产率加上低创业率,就显示整体竞争环境的弱化。简言之,大家都在过往的成功模式里舒服地运作,当大环境改变,政府不得不提出改革政策,但利益被牺牲的企业就联合运作抵制改革,以避免破产。而其背后,就是政商勾结的贪腐。

这就是一种高度平衡陷阱。

日本只有2%的移民,不足以解决老龄化,劳动力不足,竞争力难以提升的问题,一般日本民众的一生,就是拼学历,一生都待在同一家企业,直到退休。没有什么移民会来抢工作,逼你居安思危,这种安逸的结构,大多数人民并不想改变,直到整个社会再也撑不住这一滩死水的现状。

台商大撤退是好事

当然,解读李约瑟难题与日本停滞的文章有很多,“高度平衡陷阱”只是其中一种,或许尚有争议,但在笔者看来,用以分析大陆台商是非常贴切的。

大陆台商大约三种:科技业,传统产业,服务业。

所谓“茅山道士”指的是科技业毛利3%-4%,这是一种什么体验,大概只有科技人懂得。这种产业的生存之道只有三项:稳定而大量的订单,持续的技术提升,永不嫌麻烦的降低成本。早期,台湾科技业在大陆设厂,接国外订单,适应不断提升的技术环境,都是生存基础,而台湾特有的代工生态,练就了一身降低成本的管理功夫,其主因就是代工的利润难以提升。

细致的成本管理是为何郭台铭能拯救夏普的主因,但唯有掌握品牌,才有高利润的可能。所有代工厂都做过品牌梦,可纯靠自己建立品牌,风险极高,时间很长,成功率亦低,手机厂HTC的垂死挣扎,就是显例。所以大部分做品牌失败的厂商,还是不得不回到代工生涯,以降低成本为职志,以超低毛利为日常。

低毛利战争,让台商难以安逸,拼命想办法降低成本,或提升自己的设计技术作为附加价值,以扩大利润。但技术是比较容易被超越的,成本管理得再细,也难以填补不断上涨的劳动成本与日趋紧缩的环保法规。故而当投资地区产生了本土竞争,台商所遇到的是多重挑战。一旦全球商业环境不景气,订单减少,技术又无法持续攀顶,“茅山道士”自然死得死逃得逃。

类似状况,也产生在传统产业,虽然这种行当的利润较高,但价格较低,难以形成如科技业般的高营业额与高技术门槛,其生存命脉更依赖低工资与低环保要求。30年前,这些产业在台湾工资提升时,就只能往大陆与东南亚移动,并一度欣欣向荣,当时科技业发达的台湾,也没想到结果是做泡面的买下了大楼,做米果的买下了大媒体。但此光景没几年,当初在台湾的“黄昏产业”,现在在大陆又再次面临黄昏。

有媒体形容,台湾企业狼性丧失殆尽,在大陆全面崩坏,其所举的例子,却是食品服务业金钱豹国际美食汇。换言之,三种台商全面性地陷入困境。

年的金融风暴,让全球需求萎缩,台商订单减少,技术被崛起的本土业者追上,加上不接地气,对大环境的改变反应迟缓,因而面临多重冲击。沉湎在过去的成功经验中,丧失狼性,理所当然要被淘汰。曾经盛况空前的东莞0家台商,如今萎缩到不足家,在“人口红利”必须转型成“人才红利”的压力下被KO,撤离者似乎都没有预测到大陆向前走的必然,要不然就是明知趋势,却束手无策,没有勇气跳出窠臼。

媒体当然有夸张的倾向,这种论断虽然切入要害,直指台商的软肋,但没提的是,同样的状况,或许也会发生在本土企业里。谁能果断地漠视自己的成功模式,猛往高风险的远景里冲呢?本土企业在站稳脚跟后,也要小心避开“高度平衡陷阱”,被新的竞争对手所取代。受人圈养、终日饱食的狼,终究与狗并无差别。

不过看明朝与日本的例子,企业的汰旧换新,也是产业健康的指标,代表竞争活水不断涌入,大家都努力适应新环境。

在台商抱怨连连的背后,我不禁想,你们转进东南亚,迟早也会面临同样的局面,发展中国家也会进步,劳资问题、环保问题、产业转型问题,都是发展中必经的历程,尤其,在一带一路中,中国经验对沿线国家将会是重要的示范。

高度平衡陷阱,确实是个迷人的设想,但即便企业与个人懂得居安思危的道理,在舒适圈里要跳脱自己的成功模式,实属不易,只有经历挫折挫折再挫折,才有大破大立的动能,重拾狼性。

所以,惆怅撤离,对大陆,对台商,都未尝不是件好事。

旧的不去,新的不来。

附:

夏仁巍:不拥抱中国,英国只能继续茫然下去

一百多年前:

美国:自由贸易万岁。苏联:工农终于当家做主了。英国:这是帝国最后的荣光。中国:省点钱给老佛爷修园子吧。日本:皇国兴衰在此一举。今天:中国:自由贸易万岁。美国:工农终于当家做主了。俄国:这是帝国最后的荣光。英国:省点钱给老佛爷修园子吧。日本:皇国兴衰在此一举

7月7日,参加G20峰会的中国国家主席习近平向英国首相特雷莎·梅强调,中英双方必须“求同存异、聚同化异”。有鉴于此前两国外交部门就《中英联合声明》针锋相对的表态,此处的“异”所指何物不言而喻。

习主席此番表态可以说一语中的。英国作为前超级大国,实力自年达到巅峰以来,在整个20世纪持续衰落,不但丢掉了帝国也丧失了世界主导地位,然而却未能在国际舞台上找到适合自己的新角色。年,英国一改长期“向后看”的外交政策,前瞻性地确立中英关系“黄金时代”的大方向。然而不出所料,英国刚迈出一步很快又退了回去。为避免21世纪成为英国茫然不知所从的一百年,英国必须回到中国身边。

对英国而言,20世纪是一部庞大而痛苦的衰落史。世纪初的英国还是全球性超级大国,拥有最辽阔的帝国,英镑是国际贸易的主流货币;而世纪末的英国,已经只是欧洲海岸线以外的小岛了。

年到年这段时期标志着英国的衰落。其间美国取代英国成为头号超级大国,美元逆袭英镑成为主流货币。债台高筑的英国光在二战期间就欠下了亿英镑债务。不过,当时的英国在国际社会仍然拥有深远的影响力,年的英帝国仍统治着全球20%的人口。当然,随着超级大国地位不保,英帝国很快走向了崩解。

年的印度独立标志着英帝国崩解的开端,印度不但是英国最大的殖民地,更被称为“英王王冠上最明亮的宝石”。在遭受如此巨大的损失之后,民族自决的洪流再无可阻挡,于五十年代横扫南方国家,殖民地接连不断地宣告解放。去殖民化进程终于在年以《中英联合声明》划上句号,耗时数百年建立起来的大英帝国在37年内土崩瓦解,只剩下几个边缘小岛。

至此,丢失帝国的英国不得不在全球政治中寻找新位置,然而这个角色从未真正确定下来。历届英国政府都没能展现创造力和前瞻性,反而不断退回早已过时的思维范式。

英国先是力图通过与美国建立“特殊关系”维持自身超级大国地位,在某些情况下这也不失为聪明之举,比如年英国首相麦克米伦和美国总统肯尼迪达成《拿骚协定》,为英国争取来可携带核弹头的北极星导弹。但总体而言,英美之间所谓的“特殊关系”只不过是表面文章,比如年美国在未征询英国意见的情况下,便对英联邦国家格林纳达悍然入侵。其实,“特殊关系”主要还是英国自欺欺人的说法,它以为这样便能保住世界强国的地位,像百年前那样“称霸海洋”。这显然只是一厢情愿罢了。

对英国来说,抛开冠冕堂皇的“特殊关系”,努力成为领导欧洲的强国才更顺应后帝国时代的历史规律。本来,此举可保英国世界地位数十年内无虞。当时,与英国隔海相望的欧洲大陆经济规模庞大,增长迅速,可惜英国领导人无法接受这套新逻辑。出于惯性,他们仍然把英国看作超级大国,对旧日帝国抱残守缺,从未摆正自身作为欧洲强国的位置。

英国受累于几百年沉淀下来的岛国心态,无法正确认识欧洲大陆。早在年,西德和法国便主导成立欧洲煤钢共同体,打下泛欧洲联盟的基础,但直到年姗姗来迟的英国才加入欧洲共同体,此后也反复对欧洲身份表现出纠结的心态。

撒切尔担任英国首相期间,对欧洲的态度尤其强硬,导致英国被看作欧共体里的“老鼠屎”,削弱了英国在欧洲大陆的影响力。如果英国能早些在欧洲发挥正面作用,或更积极承担欧共体义务,或许今天能扮演类似于法国、德国的角色。英国既然无法抛弃旧的思维模式,那么自然永远难以成为欧洲的领头羊。

因此到了年,英国几乎丧失了从前获取权力的所有手段。帝国一去不返,经济江河日下,而伤害英国最深的还是45年无法找到新定位的迷茫。整个20世纪,英国仿佛一名被抛弃的妇人,迫不及待想另寻新欢,却总割舍不下心头旧爱。

到年之间,英国衰落速度之快无以复加。首先,“联合王国”几乎被年的苏格兰独立公投拆散;年的脱欧公投则是英国长期衰朽的结果。先后丧失了超级大国地位、帝国疆域和“特殊关系”,英国决定放弃在欧洲占据的一席之地。脱欧标志着英国衰落这部大戏迎来了灾难性的最终章,堵死了进步的通道。更可怕的是,许多支持脱欧的公共舆论显示,即使经历了失魂落魄的20世纪,英国还没摆脱陈旧的思维范式。脱欧者“夺回主权”的言论仿佛带人回到了英国称霸海洋的19世纪。因此,英国目前仍处于持续百年的身份认同与国家方向双重危机当中。美国前国务卿迪恩·艾奇逊曾于年说,“失去帝国的大不列颠尚未找到新的角色。”此番评价今天听来更显得是真知灼见。

不过在脱欧之前,年英国曾迎来一段短暂的窗口期。时任英国首相的卡梅伦和财相奥斯本逆转英国百年来的外交逻辑,在接触欧洲之外更出人意料地将目光投向了中国。乔治·奥斯本在讲话中提出中英关系的黄金时代已经来临,并准备在年之前将中国提升为英国的第二大贸易伙伴。突然之间,英国领导人开始以创造性思维定位英国的全球角色。英国之所以想推行“中欧两手抓”的政策,是因为欧洲虽是英国头号贸易伙伴,但过去十年里欧盟经济增长率远远低于发展中国家;反观中国则在至少保持着7%以上的增速,未来很快将取代美国成为全球最大经济体。卡梅伦和奥斯本没有退回陈腐的旧范式,而是锐意开辟新路线,可谓开窍恨晚!

英国本应严肃思考自己未来要在世界舞台上扮演什么角色。然而可惜的是,它又一次落入了旧思维的窠臼。脱欧派获胜后,特雷莎·梅取代卡梅伦和奥斯本掌权,英国又一次对全球定位采取狭隘、倒退的视角。

脱欧之后英国两大潜在自由贸易伙伴浮出水面。第一个是澳大利亚,可以说是对梅首相“全球英国”绝佳的讽刺,毕竟这块前殖民地的经济规模在世界上只排第13位。另一个选项更加糟糕,那就是美国,它似乎成了后脱欧时代英国最大的希望。这无疑是朝着盎格鲁-撒克逊世界倒退。特雷莎·梅不久前在讲话中老调重弹,再次提及英美之间的“特殊关系”。总结下来就是,一个缺乏民主授权的领导人,暴露了她无比空洞的英式思维。

如前所述,即使在英美“特殊关系”最受重视的年代,它也不过是英国自欺欺人的幌子,只能用来逃避国力衰弱的现实。更何况,与英国确立“特殊关系”的50年之后,今天的美国也经历着严重的政治衰朽,如今特朗普上台,连美国自己的自由民主体制都受到了威胁。现在选择朝美国靠拢,绝不是个明智的主意。

更糟糕的是,尽管与中国共建“黄金时代”是英国脱欧后的最佳出路,英国方面却显得比较冷淡。这种冷淡从此前特雷莎·梅对欣克利角核电项目的态度中就可见一斑。她先是因为怀疑中方投资可能有国家安全隐患而暂停了项目建设,恰巧呼应着英国社会上泛起的某些“黄祸论”沉渣,与前任财相奥斯本的远见形成鲜明对比。

此后,英国又妄言香港实行的“一国两制”政策已经失效,导致中英两国关系吃紧。习近平主席“求同存异、聚同化异”的提法完全正确,双方必须搁置意见分歧。对英国来说,香港无足轻重,绝不可任凭它给英国通往未来之路添堵。更吊诡的是,英国居然批评中国不让香港实行“民主选举”,这是怎样的历史健忘症?英国殖民统治香港的年里,28任港督全部由英里外的伦敦直接任命,难道这就是所谓的民主?

英国还指责中国违反人权,再次暴露了自己的历史健忘症。整个20世纪,英国以英美之间“特殊关系”为豪,然而美国长期资助沙特等专制政权,推翻智利的阿连德、伊朗的摩萨台等民选政府,近年来又爆出关塔那摩监狱的虐囚丑闻。与之为伍反映出英国外交政策的双重标准。

英国再这么自以为是下去真的不行了。特雷莎·梅——最好是科尔宾——政府必须发挥创造性思维,为英国打造21世纪的新角色。英国不能再回到老路上去,而要努力朝亚洲和中国靠拢,把目光投在高速增长的国家,千万不要在旧世界固步自封。英国最好能成为通往亚洲和中国的贸易门户,这将大大缓解后脱欧时代的艰难处境。而要达成这一点,英国必须重新思考自己的身份和定位。这是英国早就应该完成的功课,却从年起一直拖到现在。

向亚洲和中国靠拢是使英国重新伟大的最佳选择:英国必须发挥能力,塑造自己在国际事务中独特的先锋角色。否则,如果英国无法对自己的身份和未来进行创造性思考,将面临同样茫然的21世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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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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